韩行矜被涂阮推搡着,“舞蹈老师脾气最好,你慢慢练不要急,声乐老师有点凶,但那是习惯使然,你别怕,他凶完了就过了。”
“至于乐器,老师是真脾气不好,你也没说你会什么,到时候可能会让你试试,万一老师觉得你是适合学乐器,咱就不学啊,乐器这东西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学会的。”
涂阮怕韩行矜万一被老师骂哭了影响心态,毕竟找来的都是纯素人,而老师又都是专业的,这两天天天有人被老师骂哭。
韩行矜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涂阮一把推进了更衣室。
推进去了还不算,在一直在门口催韩行矜快点。
“我下午都在公司,有什么问题直接和老师沟通是最好的,当然,给我打电话也行,我也回去看你的。”
涂阮说着把韩行矜带到了一个声乐教室门口,敲敲门,听到里面人应声,又一把把韩行矜推了进去。
韩行矜被涂阮推了一个趔趄,看不出样子和名字都很软萌的妹子手上力气不小,性子还挺急。
声乐教室不大,老师正站在键盘面前翻着谱子,看到韩行矜笑了一下,“刚从学校赶过来?先喝口水润润嗓,调整一下呼吸。”
一个看起来很温和的中年男性,指着桌子上的已经接好水的纸杯。
韩行矜冲老师鞠了个躬,走到桌子旁边,一拿纸杯,还是温水,看起来完全没有涂阮说得凶的影子啊。
“调整好了随便唱两句给我听听,看看你的基础。”
韩行矜几个深呼吸之后,唱了一首经典老歌的高潮部分,也就四句。
“气息还挺,但音准不行,有点大白嗓,不会用气音。”声乐老师边点评边在文件夹里的册子上记录。
合上文件夹还点评了一句,“有得练。”
“半个月以后的初评舞台有没有想好表演什么?”
韩行矜摇头。
“行吧,先练,下次上课前想好你的初评节目,如果有唱歌的部分,在上课之前歌词背熟,熟悉节奏。”
因为韩行矜没有想好自己的初评曲目,老师也无从下手,只能从最基础的呼吸、发声方式来练习,同时帮韩行矜找到她的音域。
真正开始教学了,韩行矜才真的体会到涂阮说的老师比较凶是怎么回事了。
刚开始讲呼吸,韩行矜还能跟得上老师,毕竟从小跟着天天强身健体、练身锻魄在一起,呼吸这回事,老师一说,她还是能体会的。
只是上课时间太长了,渐渐韩行矜有点注意力不集中了,而且教的东西越来越复杂,韩行矜渐渐有点跟不上老师的节奏,达不到老师的要求了。
“耳朵呢,唱歌只张嘴,不带耳朵吗?音域超了,降下来,收住收住。”
“稳住,飘什么飘,声音飘了,连音要圆润,圆润是什么意思,转音要流畅,柔一点、收音不对,重来。”
“现在是脑子都不带了?这是顿音了,顿音!”
“顿音,什么叫顿,短促,要让听众听到你的顿,弹性,既然短就要有弹性。“
“回去练,赶紧练,你这个基础,不行啊,完全不行啊,回头我把歌单发给你,练完发音之后多听多唱。”
作为top精的韩行矜被老师训得好胜心按都按不住,长那么大没在学习这件事上被训过,哪怕自己是从零开始,也受不了这个委屈。
两个半小时的零基础训练很快就结束了,走出声乐教室的时候韩行矜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别说唱歌了,话都快不会说了。
涂阮在教室走廊等她,韩行矜先去茶水间duang duang duang灌了一肚子水,然后又去了趟卫生间,感觉脑子又回来了,才又跟着去了乐器教室。
这间教室就比较大了,至少有声乐教室的三倍大,一面窗户,其他的三面墙都摆满了各种各种的乐器。
从传统乐器到西洋乐器,从管弦乐到打击乐,韩行矜能想到的都有,甚至还有一些她说不上名字来的。
无端得,韩行矜想起韩家那个她从未涉足,但屡次路过的起居室,里面也有很多乐器,最居中的是一架三角钢琴。
下意识地,韩行矜就看向了乐器教室正对着门的钢琴。
“韩行矜,无任何特长,之前不会乐器?”
韩行矜还盯着钢琴,一种敬畏、恐惧又很想拥有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敬畏,韩行矜能理解,自己从来没能接触的高雅乐器,敬畏是正常的;想拥有就更好理解了,没有的东西想拥有很正常;但是恐惧是怎么回事,韩行矜百思不得其解。
大概是原身留下的记忆?
“韩行矜?”老师又喊了一声,才唤回了韩行矜的意识。
韩行矜赶紧道歉,“对不起老师,这里乐器实在太多了,有点震惊。”
大概老师也见怪不怪了,摆摆手示意她没事,又问了一遍,“不会任何乐器?”
韩行矜不好意思地说:“小时候跟家里长辈学过二胡,不过已经很多年没拉过了,也不记得什么了。”
这话也不算骗人,小时候是跟着老道士比划过二胡,不过,老道士也不要求她什么,你想学我就教,不想学我也不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