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树?”
护工说:“情人果。”
好浪漫的名字。
“好吃吗?”珞珈又问。
护工整张脸都皱起来,摇着头说:“不好吃,很酸。”
酸啊。
突然想吃酸了。
珞珈说:“Liz,麻烦你去超市买两包话梅吧。”
护工扶她到长椅坐下之后才走。
太阳正在西沉,天边滚着火烧云,很壮丽。
珞珈想拍张照,刚掏出手机,突然有电话打进来。
“嗨,史密斯太太,”珞珈笑着说,“有什么事吗?”
史密斯太太压低了声音说:“珞珈,刚才有个东方男人来找你,声称是你的丈夫。”
珞珈心里咯噔一声:“您没告诉他我在医院吧?”
“当然没有,”史密斯太太说,“他看起来不像什么好人,我就告诉他我什么都不知道。”
珞珈松了口气:“他说他叫什么名字了吗?”
史密斯太太说:“没有。”
珞珈又问:“那他长什么样?”
听完史密斯太太的描述,珞珈百分百确定,这个声称是她丈夫的东方男人,就是林恕。
他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难道……是因为她发的那两封邮件?
可是她没发给他呀,更何况她发的是匿名邮件,按理说是追踪不到IP地址的。
她不虐林恕,林恕却找上门来虐她了。
而且偏偏在这个当口。
“史密斯太太,”珞珈紧张地说,“那个男人非常坏,你千万不要告诉他我在哪儿,也不要搭理他。”
史密斯太太说:“可他现在就守在你家门口不走,要不要我报警?”
珞珈犹豫了下,到底还是心软了:“不用报警,你别管他就行了。”
史密斯太太说:“好的,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珞珈扶着椅子站起来,也不等护工回来了,一个人艰难地往病房的方向走。
林恕这回绝对不会轻饶她的,珞珈倒不怕他,她只想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来,完成任务,赶紧离开这个世界。
这一夜,珞珈睡得很不安生。
梦里,林恕不停地追她,她大着肚子跑不快,急得满头大汗,偏偏林恕还追不上她,她只能一直跑一直跑,快要累死了也不敢停下来。
第二天早上,肚子就开始不舒服起来。
珞珈赶紧给史密斯太太打电话。
做手术之前必须有家属签手术同意书才行,可她没家属,所以住院那天就提前说好的,手术同意书由史密斯先生来签。
刚挂电话,羊水就破了。
疼痛骤然强烈起来,珞珈一开始还能咬牙忍住,到后来实在坚持不住,抓着身下的床单叫得撕心裂肺。
好在史密斯先生来得很快,签完手术同意书,护士立即把珞珈推进病房,麻醉针一打,意识很快变得模糊,她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再睁开眼的时候,她已经回到病房了。
史密斯先生和太太守在床边,一脸慈爱地看着她。
“孩子……”珞珈哑着嗓子问,“还好吗?”
“放心,孩子很好,是个天使一样的女孩。”史密斯太太笑着说,“你想看看她吗?我可以让护士把她抱过来。”
“不,”珞珈脱口拒绝,“不用了,等我精神好一点再说。”
史密斯太太说:“那好,你先休息,我回去做点好吃的给你带过来。”
珞珈道了谢,目送他们离开,重又闭上眼。
可能麻醉还没彻底消褪,她感觉精神异常疲惫。
她恍惚地想,女儿好,相比儿子,男人一般都更喜欢女儿吧,林恕一定会善待这个孩子的。
她听到开门声,想当然以为是护工来了。
她累得睁不开眼,哑着嗓子低声说:“Liz,我想喝水。”
没听到应答,只听到走近的脚步声,然后是倒水声,她的头被扶起来,水喂到嘴边,她张开嘴,小口小口地往下咽。
喝完水,她被放平,刚想说句“谢谢”,突然听到Liz的声音:“你是谁?!”
珞珈疑惑了下,勉强自己睁开眼,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猛地闯进眼帘。
男人站在床边,正低头看着她,四目相对的瞬间,他轻扯嘴角,露出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笑。
珞珈听见他说:“我终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