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珈掉进水里的动静惊起了那几只歇在湖面上的水鸟,它们撒丫子飞向了夜空。
珞珈呛了两口水, 她没敢喊救命, 使劲扑腾了几下, 然后闭气往水里沉,营造出被淹死的假象,以防杀她的人跳下来补刀。
但是稍倾, 她还是听到了“噗通”一声。
那人还真下来补刀了?是她演得不够逼真吗?
珞珈来不及多想,逃为上策, 她使出毕生绝学, 潜在水下向着湖心游去,直到氧气耗尽, 她悄悄冒头深吸一口气, 也不敢往后看,继续沉下水面往前游。
落朱湖本就不大,大概换了七八次气, 珞珈就游到对岸了,她藏在岸边的水草丛里往亭子那儿看,只见火把攒动,有嘈杂的人声隐约传过来。
想来是谋害她的人被发现了, 也不知道抓住没有。
珞珈湿哒哒地爬上岸, 心想幸亏不是冬天,否则不死也要冻掉半条命。
安全地回到绛雪阁, 狼狈的样子把绣心她们吓了一跳, 忙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珞珈轻描淡写地说:“不小心掉湖里了,我要沐浴更衣。”
热水早已烧好,就等她散步回来就可沐浴,绣心赶紧调好洗澡水,服侍珞珈沐浴。
坐在温度适中的热水里,珞珈默默地想,是谁要杀她?
最大的嫌疑人应该是云妃,秋殊说过,云妃心狠手辣,而且有前科。
她接连承宠,云妃心生嫉恨,于是对她痛下杀手,合情合理。
如果真是这样,苏暮然就是始作俑者,他一连三日召她侍寝,若说不是故意为之珞珈是不信的。
正如她之前所想,苏暮然的“宠爱”使她成为众矢之的,这才几天就有人按耐不住对她下手了。
“外头乱糟糟的,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绣心边帮她洗澡边道,“小主,秋殊呢?她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对了,秋殊!
她不会遭遇毒手吧?
不,不会的,对方没必要多此一举,对一个小宫女下手。
但还是不放心。
珞珈匆忙结束沐浴,穿上衣服,披散着一头湿发就要出去,以防万一,让绣心和太监小祥子随行。
谁知刚走出绛雪阁的大门,迎面就撞上了急匆匆回来的秋殊。
“小主!”秋殊又惊又喜,眼中隐含泪光,“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这也正是珞珈想说的,她舒了口气,说:“我被人扔进了落朱湖,为保安全,便潜游到了对岸,然后又折回了绛雪阁。落朱湖那边的情形怎么样?”
绣心听她所言,大为吃惊,却又不敢冒然插嘴。
秋殊道:“凶手被逸王殿下生擒了,殿下又跳进湖里去救小主,然而一无所获,事情紧接着捅到了皇上那里,皇上下旨,就算抽干落朱湖的水也要找到小主。既然小主安然无恙,还是尽快去见皇上为好。”
“绣心,你回去吧,小祥子和秋殊陪我去见皇上。”珞珈举步朝听竹榭的方向走,秋殊和小祥子紧随左右,“秋殊,你可见到凶手是谁了?”
秋殊道:“看见了,是云妃宫里的太监小福子。”
果然是云妃。
她简直料事如神。
一径到了听竹榭,珞珈一出现,一屋子的人都惊讶不已。
珞珈镇定上前,行跪拜礼:“臣妾叩见皇上。”
“平身。”苏暮然压下诸般情绪,定睛看着她,“逸王亲眼见你掉进了落朱湖,上百人去寻你却杳无踪迹,你去了何处?”
珞珈扫了一眼尚是湿身的苏暮容,又看了一眼跪着的云妃和小福子,这才回苏暮然的话:“回禀皇上,臣妾游上岸后,先回了趟绛雪阁,听侍女秋殊说明情况后,急忙赶来面圣,仪容不整,还请皇上恕罪。”
苏暮然问:“你可看见是何人将你扔下落朱湖?”
珞珈如实道:“臣妾不曾看见。”
苏暮然道:“逸王却看见了,还生擒了凶手。”
珞珈起身向苏暮容行礼:“谢逸王殿下。”
苏暮容点头回礼,并未多做解释。
苏暮然看向跪在地上的云妃:“云妃,凶手被缉拿,还有逸王作证,你可还有话说?”
云妃看起来还算镇定:“臣妾从未指使任何人去谋害瑾常在,臣妾也不知小福子为何要如此做,还请皇上明鉴。”
小福子以头触地,配合云妃道:“启禀皇上,一切都是奴才一人所为,和云妃娘娘无关。”
苏暮然淡淡道:“来人,将他拖出去杖毙。”
小福子立即被人拖了下去。
苏暮然紧接着又道:“云妃褫夺封号,降为答应,打入冷宫。瑾常在晋妃位,改封号丽,入主芷兰宫。”
珞珈:“……”
苏暮然这也太不拖泥带水了,盒饭发的真是利索,好帅。
等等,她被封了丽妃?竟然连跳两级?这也太突然了吧?苏暮然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现在要谢恩吗?云妃正在哭着求饶呢,她现在谢恩会不会不太好?
苏暮然一脸不耐:“将答应徐氏带下去。”
侍卫遵命上前,云妃却突然发疯似的朝珞珈扑过来:“贱人!我要你陪葬!”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