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理。”
苏暮然蹙眉:“你在取笑朕?”
珞珈忙说:“奴婢不敢。”
苏暮然哼了一声:“我看这天底下就没你不敢的。”
珞珈道:“皇上谬赞了。”
苏暮然沉默须臾,道:“你再委屈半月,待半月后,朕便解了你的禁足。”
半月?
为什么偏偏是半月?
半月后,正是中秋,苏暮容意图逼宫夺位的日子。
一定是自己太敏感了,珞珈笑着说:“我在芷兰宫也并不无聊,皇上不必挂心。”
苏暮然抬手摸摸她的脸,微微笑着说:“朕走了,你好生休养。”
珞珈点头:“嗯。”
苏暮然转动轮椅离开,珞珈突然抓住他的袖子:“皇上!”
苏暮然转回身:“怎么了?”
珞珈道:“院子里跪的人,你便饶了他们吧,求你了。”
苏暮然道:“你若真的体恤他们,便给朕安分点。”
珞珈忙低头认错:“是,臣妾今后一定唯皇上之命是从,绝对乖巧听话,不再惹皇上生气。”
苏暮然轻笑一声,把袖子从她手中扯出来,转动轮椅离开。
未几,珞珈便听见院中传来整齐划一的谢恩声,又等了一会儿,绣心和秋殊一起走进来。
绣心欲语泪先流,哽咽着说:“娘娘,你刚才真的吓死奴婢了。”
珞珈有些愧疚地笑了笑,伸手给她擦眼泪:“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秋殊则比较冷静理智:“娘娘,皇上可有怪罪于你?”
珞珈摇头:“怪是怪了,但没有降罪。”
秋殊松了口气:“皇上真是太宠娘娘了。”
绣心心有余悸道:“皇上刚来到芷兰宫的时候,脸色难看得吓人,奴婢还是第一次见皇上发这么大火,还以为这回死定了,没想到竟捡回一条命,真是万幸。”
珞珈深感对不住她们。
古代没人权,这些为奴为婢的更是如此,上位者一句话便能要了他们的命,活得小心翼翼胆战心惊。
“没事了,”珞珈安慰道,“我以后会更加小心谨慎,不让孩子出一点差错,你们都别担心。绣心,我想吃你做的冰糖炖雪梨了。”
绣心擦擦眼泪,忙道:“奴婢这就去做。”
待绣心离开,珞珈问秋殊:“王爷那边这两日可有什么消息?”
秋殊摇头:“没有。”
珞珈道:“我很想见他一面,可我现在被禁足出不去,宫外又重重把守,他想进来也是难如登天。”
秋殊道:“若娘娘想见王爷,奴婢便给王爷传个信,王爷足智多谋,一定能想出办法。”
珞珈迟疑片刻,点点头:“那好,你便给他传个信,说我想见他。”
秋殊道:“是,奴婢现在就去办。”
珞珈避开伤处,小心躺好。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低声自言自语:“对不起,让你受惊了。既然你这么想来到这个世界,那便来吧。你可能不会有一个好娘亲,但绝对会有一个好爹爹,但愿他能护你一生周全。”
到了晚间,苏暮然果然来了。
因为苏暮然行动不便,所以以前不论侍寝还是干别的都是珞珈自己送上门,苏暮然亲自来找她还是头一遭,恐怕整个后宫都没人有这个待遇,珞珈觉得倍儿有面子。
吃过晚饭,苏暮然还要留宿芷兰宫。
珞珈道:“皇上,臣妾刚有身孕,恐怕不能侍寝。”
苏暮然淡淡道:“这点常识朕还是有的,只睡觉,不干别的。”
可等洗干净上了床,不干点别的是不可能的。
苏暮然把她搂在怀里,缠绵缱绻地吻她。
珞珈最喜欢这样温柔的亲吻,不掺杂一点情-欲,只是纯粹的亲吻。
她曾经看到一个说法,说嘴唇是人身上最柔软的地方,想让一个女人爱上你,有时候只需要一个吻便足够了。
她当然不会因为一个吻就爱上一个男人,但此时此刻,她蓦地对苏暮然产生了一种近似于爱的感情,隐约又朦胧,却说不出的动人,比爱情还要美好。
她突然生出一个荒唐的想法: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留在这个世界,陪苏暮然走过这一生。但一生很长,可能要不了几年,他就会厌弃她。那便陪到他厌弃她的时候,再离开这个世界。他太孤独了,孤独得让人心疼。
苏暮然忽然停下亲吻,珞珈疑惑地睁开眼睛,猝不及防地撞进他饱含深情的目光里。
苏暮然注视着她,轻声问:“你可愿,这一生一世都陪在朕的身边?”
这是心有灵犀吗?
竟然和她方才所想不谋而合。
珞珈轻轻点头,笑着说:“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