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 珞珈对新环境的适应能力一向是超强的。
新城市, 新家,新学校, 新同学, 新生活, 一切都是新鲜的,她沉迷学习无法自拔,几乎要把池屿和任务抛诸脑后了。
一晃过去半个月, 这天深夜,珞珈被手机铃声吵醒。
摸索着按亮床头的小台灯,又摸到手机,眯着眼睛看来电显示, 是一串既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数字。
她立即有了猜想。
貌似是池屿的号码。
珞珈立即清醒了许多。
辛苦耕耘了那么久,她终于迎来了收获期。
她坐起来, 接通, 把手机放在耳边, 低低地“喂”了一声。
那边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珞珈等了片刻:“……喂?”
那边依旧静悄悄,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没过几秒, 那边挂断了, 手机里传来忙音。
珞珈怔了会儿,点进通话记录,将这个陌生号码保存为联系人, 名字依旧是“吃鱼”。
不过, 她来T市后换了手机号, 池屿怎么会知道她的新号码?
应该是方姩桉告诉他的吧,他们俩是朋友。
珞珈没再多想,她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继续睡。
第二天早上,去学校的路上,珞珈坐在公交车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一边听着歌一边给方姩桉发微信。
珞珈:是你把我的号码告诉池屿的吗?
方姩桉:嗯,对不起啊,我应该先问问你的。
珞珈:没关系。
方姩桉:池屿给你打电话了?
珞珈:嗯,昨晚打的。
方姩桉:打字真麻烦,还是打电话吧。
电话紧接着就打了过来。
珞珈接听。
方姩桉接着刚才的话茬说:“池屿来问我要电话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点奇怪,你妈和他爸离婚了,你和他也断绝联系了?”
珞珈说:“换号码的时候没有告诉他,所以就没再联系。”
方姩桉说:“可是你微信又没换。”
珞珈说:“反正除了你和林惊风,就没和其他人联系过。”
方姩桉顿了顿:“你和池屿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我总觉得,他好像……好像喜欢你。”
珞珈笑着说:“怎么可能,你一定误会了。”
“或许吧。”方姩桉说,“你搬去T市之后,池屿出了很多事,你应该都不知道吧?”
珞珈直接问:“出了什么事?”
方姩桉说:“你还记得孟西吗?就是我带你去声色酒吧那次,灌你喝酒那个男生。”
珞珈说:“记得。”
方姩桉说:“池屿不知道因为什么,把孟西给打了,而且是往死里打,导致孟西脾脏破裂,要不是送医及时人就救不回来了。孟西的父母报警,池屿被拘留,最后池屿他爸赔了二十万私了了,但池屿还是被学校开除了。”
珞珈预料到她走后池屿会崩,只是没想到他会崩得这么厉害。
他竟然差点杀了人,还让池新良赔了二十万,即使超市生意不错,这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珞珈说:“他和孟西不是朋友吗?为什么会打架?还下这么狠的手。”
方姩桉说:“没人知道为什么,学校里谣言满天飞,不过都不可信。”
珞珈又问:“被开除之后呢?他去别的学校了吗?”
“之后的事更劲爆。”方姩桉说,“池屿被开除的第二天,夏恩爬上教学楼的天台,嚷嚷着要跳楼自杀,你一定猜不到她自杀的原因是什么。”
珞珈想了想:“应该和池屿有关吧。”
方姩桉说:“她怀了池屿的孩子,你敢信?”
珞珈:“……”
这完全就是青春疼痛的经典套路啊,暴力、自杀、怀孕,的确非常劲爆。
“然后呢?”珞珈急切地想知道后续发展。
“夏恩被消防员救下来了,人虽然安然无恙,但是怀孕的事却闹得非常大,还上了本地新闻和报纸,夏恩的妈妈带着一帮亲戚去池屿家大闹了一场,把他们家超市砸了,人也打了,昨天池屿来找我要你手机号,脸上全是伤,我认识他这么久,就没见他这么狼狈过。”
珞珈心里五味咋陈,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即使只是听方姩桉的叙述,她都能想象当时的场面有多惊心动魄,池屿现在的处境,就是一个大写的“惨”。
但是,不置之死地,如何获得新生?
濒临绝境的他现在需要一根救命稻草,显而易见,珞珈就是他的救命稻草,不然他也不会深更半夜给她打电话。
“怎么会这样……”珞珈低声呢喃。
“说句不厚道的话,幸亏你妈和池屿他爸离婚了,否则连你也会被连累。”方姩桉顿了顿,又说:“但话说回来,看池屿这么惨我也挺不忍心的,我想帮帮他。”
珞珈问:“怎么帮?”
方姩桉说:“我严重怀疑夏恩的自杀只是在作秀,她就是想趁机把屎盆子扣到池屿头上,把他彻底搞臭,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怀孕只有她自己知道,造谣一张嘴,一点成本都不需要。”
珞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