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珈笑了笑。
原来这就是卫芷萱邀请她来参加生日派对的理由,想用水依云来让她难堪,不过这种手段也太小儿科了。
珞珈看向曾醉墨:“既然来了,就别再遗世独立了,一直站着也挺累的,过去坐着吧。”
她转身要走,曾醉墨忽然叫住她:“珞珈。”
珞珈回头:“嗯?”
“我听秦书印说了,你是代替你妹妹嫁给徐孟钦的,”曾醉墨说,“他还说,上周六我哥和你在春秋戏院偶遇,起了点争执。”
珞珈直截了当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曾醉墨短暂地沉默片刻,略显无奈地说:“曾嘉树已经很多天没回家了,秦书印说,他要么在百乐门喝得酩酊大醉,要么在千金楼通宵赌博,秦书印还说,他变得这么颓废都是因为你。”
珞珈看着她,淡淡地问:“所以呢?”
曾醉墨深吸一口气,说:“所以,我想请你和曾嘉树见一面。”
珞珈明白了。
原来,曾醉墨今天是为她来的。
曾醉墨紧接着说:“我知道这个请求很无理也很荒唐,曾嘉树有今天都是他咎由自取,可是,他终究是我哥哥,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他这样堕落下去。你知道的,他以前虽然也胡闹,但从没像现在这样毫无分寸、不知节制,否则你也不会嫁给他。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你去跟他把话说清楚,我想他会醒悟的。”
“你想让我跟他说什么?”珞珈问。
曾醉墨嗫喏片刻,却答不上来。
“你看,你根本不知道我该和曾嘉树说什么,”珞珈说,“我也不知道,所以很抱歉,这个忙我帮不了你。曾嘉树不是三岁小孩,他必须学着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我真诚地建议你和秦书印都不要再管他,你们的帮助就是对他的纵容,一旦没人理他,他自然就会收敛了。”
曾醉墨哑口无言。
珞珈笑了笑,说:“有人等着给我难堪呢,我得回去了。”
她转身要走,忽然又想起件事来:“对了,替我向秦书印说声谢谢,谢谢他上次在春秋戏院帮了我。”
珞珈径直走回座位,徐幼寒却不知去了哪里,她四处张望,也没见着踪影,只好坐下等她。
桌子上摆的有干果、水果、花茶和红酒,珞珈倒了杯花茶,尝了一口,薰衣草柠檬味的,有点酸,她便放下了,一抬眼,就看见卫芷萱和水依云正朝她走过来。
徐幼寒大概是被卫芷萱找借口支走了,珞珈心想,这样她就孤立无援了,卫芷萱既能大胆地羞辱她,又不用担心得罪徐幼寒。
倒也不是太蠢。
珞珈端起茶杯轻呡一口,目光往周围扫过去,所有人都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她不着痕迹地扯了下嘴角,觉得不能让吃瓜群众们失望。
放下茶杯时,卫芷萱和水依云已经来到面前。
珞珈坐着不动,也不说话,等着对方先出招。
水依云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表情夸张地说:“哟,这不是曾经的曾家大少奶奶吗?没想到竟在这里遇到了,真巧啊。”
“你这都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卫芷萱接口,“白姐姐现在可是督军府的少夫人,是京州第一名媛,再没有人比她更出名了,你竟不知道吗?”
珞珈喜欢“第一名媛”这个名号,这说明她已经圆满完成任务一,用一次离婚和一次结婚,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水依云掩口惊呼:“天啊,真的吗?我去乡下探亲刚回来,竟然完全没有听说。”她顿了下,忽然笑起来:“这样的话,大少奶奶似乎应该谢谢我。如果不是我搅黄了你和曾大少的婚姻,你怎么有机会嫁给少帅,是不是?”
周遭响起笑声。
珞珈依旧坐着,微仰着头看着水依云:“你想让我怎么谢你?”
水依云一脸“鱼儿上钩了”的得意:“我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也知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我想让姐姐教教我勾引男人的手段,从曾大少到徐少帅,姐姐的手段可是有目共睹的,真是高明极了。姐姐如果愿意指点我几招,说不定改明儿我也能攀上高枝,飞上枝头做凤凰呢。”
笑声越来越大。
卫芷萱冷眼旁观,不再搭腔,只是一脸讥诮地看着珞珈。
珞珈朝水依云勾勾手指,微笑着说:“把耳朵凑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水依云瞟了卫芷萱一眼,听话地弯腰朝珞珈凑过去。
珞珈附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知道你为什么没能嫁给曾嘉树吗?因为你太蠢了,我的手段你可学不来。还有,下次出门前记得多喷点香水,盖一盖你身上的骚味,熏着别人多不好。”
水依云瞬间涨红了脸,她顺手抓起珞珈只喝了两口的那杯花茶,用力朝珞珈脸上泼去。
幸好,晾了这么久,花茶已经没有温度了。
珞珈抬手抹了把脸,睁开眼时,蓦地看见徐幼寒快步朝这边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因为离得远,她看不清他的脸。
既然徐幼寒来了,珞珈便懒得自己动手,太掉价。
曾醉墨适时地递来手帕,珞珈说了声“谢谢”,接过来擦脸上和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