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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骨,惨叫声、咒骂声与鲜血齐飞。

神侯府的捕快们这种事早见的多了,丝毫不以为意,只是顶着大黑眼圈不停的询问一旁的同伴:“还剩多少人?亲娘嘞怎么还有这么多老子手都抽筋了!”

等到终于干完这份作业,他们就把铁链子一拉,把青衣楼众人跟赶牲口一样的赶到了棉花田里去,叫摘棉花去了。

琵琶骨一穿,饶是有多少神功,也使不出来的。若不好好干活,监工严酷的鞭子也就抽在背上了。

他们这些人,从前因为犯下的罪行被霍休掌控,如今没了霍休,又因为曾经的罪行被公主所折磨。不过无论如何,这都是他们自找的,也怪不得旁人。

棉花不是李鱼种的,而是银州城里的农户们种的,李鱼的地租收三成,再加上驱赶青衣楼众人去摘棉花,解了农户人手不足的困境,于是在此基础上再加收一成做为人工费。

剩下六成,李鱼也都要。对于农户来说,销路本也是个大难题,且零售打不过批发,李鱼又一向不坑农户,给的价格也公道的很,一时之间,几乎把银州城的所有棉花都收入囊中。

棉花摘下来之后,当然不是直接可以用的,得先用机器轧成皮棉,再梳棉,挑选,把打结的棉花解开,上纺纱机纺成线,再用织布机织成布,然后才能上缝纫流水线,把棉布做出衣裳,通过花家的销售渠道,卖到全国各地的大街小巷。

她之前就特地叫来了朱停,叫他改进织布机和纺纱机。朱停真不愧是个天才,鼓捣了半个月后就拿出了更好的方案,叫她厂子里的机器都更进一步。

当然了,这些机器可都是她的商业机密,宝贵的很。除了朱停之外,别人是严禁拆开机器研究的。

不过,如果缝纫厂里还包括了纺纱、织布等工序,那叫缝纫厂,似乎已经有些题不对版了,李鱼大笔一挥,把缝纫厂改名叫银州女子制衣厂,响响亮的名头,寓意也好。

如今的银州,因为在大力打击人口贩子的同时增加了女性的就业渠道,城中女子的地位不知不觉便高了起来,虽然还有那等夫殴妻的恶事,不过很多女子和家里人吵架时,都会把“你要是再对我不好,我就进公主的制衣厂里去!叫你再也找不到!”

一般来说,这样的话一出,夫家的气也就该歇一歇了。

因为这制衣厂的后台乃是银州的主人——安乐公主,公主最喜欢纵着女人了,只要是女人去制衣厂求庇护,那就没有不收的。

不仅如此,前一阵子,银州还发生了一件事。

制衣厂最开始的老员工,乃是公主从当时的妓馆别离院中解救出来的姑娘们,这些姑娘们大都在银州呆了很久,恩客也是遍地都是,从了良之后,只要一上街,就总是会引来风言风语,若是运气不好,还会被一些男人当街抓住,纠缠不休。

老百姓这种生物,通常是不好不坏的,看见有嫖|客去纠缠前伎女,一般都是在旁边冷眼旁观的。

在他们看来,这些失足的女人,就应该一辈子抬不起头来,那么脏,被人打被人骂都是应该的,哪里还有胆子反抗呢?

可事情却偏偏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

就说那日,原别离院的头牌翠浓与一年轻女子相约上街,路上便遇到了她从前的客人,那客人抓着翠浓的手不放,非要翠浓再陪他睡一晚。

翠浓哪里肯依,可是她本是个性格懦弱的,也说不出重话来,就站在路上垂着头一动不动,装作听不见那人的话。

那男人登时急了,嘴中就开始说一些污言秽语,大声地向周围的看客们描述翠浓在榻上的娇态,还连声的骂她狗|婊|子,翠浓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孩子,听到这些话,登时气的浑身发抖,眼泪是一串一串地掉。

还是她身边的那个年轻女子,是个炮仗脾气,她身上带着许多金色的铃铛,便用那铃铛去打那男人,还专打那男人腹下三寸之地,那把男人打的是哭爹喊娘。

翠浓和那姑娘扬长而去。

只不过,那男人好像被打出了毛病,还是对男人来说很严重的、根本忍不下去的毛病。

几天之后,那男人跪在公主府门口求一个公道。

公道就是——这男人被打了一顿板子,扔了出来。

听说公主还对此人说:“翠浓是我救回来的,你的意思是说,我救得不对?”

那男人吓得屁滚尿流。

不仅如此,那些从前的伎女们真是愈发凶悍了起来,平时出门都是三五结对的走,遇上胆敢冒犯她们的男人,一拥而上,拳打脚踢,不把人弄的鼻青脸肿不算完。

银州百信咋舌——从前娇弱动人的姑娘们,如今都哪里去了?

从此,银州百姓就明白了,制衣厂的女人们是真的被公主纵着了,她们实在是惹不得。

也因此,这城中敢打老婆的人也少了,因为老婆真的真的会跑。

最惨的一人,有一妻一妾,这一妻一妾被打的受不了了,竟然商量着一起跑去制衣厂了,那男人气的眼都红了,拿着大棒追到了制衣厂,竟要大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