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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些话一旦开口,便再也回不去以前那种朦朦胧胧的状态了。

那阵子要抓霍休时,李鱼换了花满楼做侍卫,霍休被抓之后,他又在第一时间不请自来,现在想想,那般行径,或许她是不愿意的。

一点红眸色暗了下去。

他并非是扭扭捏捏的人,便哑声道:“你若不想见我,我也可以走。”

如今她身边已多了许多人,早已不再是那个身边空无一人、整日担惊受怕的柔弱公主了,也不在紧紧的抓着他不放了。

其实他一直都很明白,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她会那么在意他,那么想要他留在她身边。

现在,那些理由都已不复存在了。

李鱼一惊,下意识的抬头看一点红。

他的身影一半在光下,另一半却在阴影之中。最近这些日子,她都未曾好好的看过他一眼,今日骤然一看,他这些天似乎过的并不好,下巴上有稀稀拉拉的胡茬,似乎有些憔悴的模样。

李鱼心中一痛,下意识的就要反驳,我没有这样想。

可是刚张了张嘴,她却又把这话给咽了下去。

她已很明白一点红的心意了,可是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这种心意。近来对一点红,她也是逃避居多。

如今他提出要走,好像也是一件好事。最起码,可以不要逼的她那么紧,那么让她无法呼吸。

或许可以给他放个长假。

他本来也是个不错的男人,身形姣好,浑身的肌肉瘦削而有力,人也长的不错,或许让他出去走走,他会碰到其他更合适的女孩子呢?等那个时候,他应当也不会再执着于她了。

如今他只要一看李鱼,李鱼就会觉得浑身不自在。

经历了陆小凤之后,她对真心这种自己无法回应的东西,真是敬而远之又远之。

她沉默了许久,忽然哑声道:“你出去走走吧,等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再回来。”

一点红目光一凛,那双死灰色的、恶狼一般的眸子里,甚至都带上了三分杀气。

这凌厉的杀气,让不会武功的李鱼也缩涩了一下,她没由来的感觉到一股寒气忽然包裹了她,让她的脊背忽然发麻,有一种细细密密的颤栗正在慢慢升起。

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一点红看见她惨白的神情,忽然很讥诮地笑了一下。

杀气慢慢的从他的眼中退潮,他咬着牙,冷冷地道:“既然如此,我随后便走!”

说罢,他似是再也忍受不了了一样,转身就要走。

结果李鱼的声音幽幽的从他背后传来:“一点红,我不是一个值得被喜欢的女人。”

一点红的脚步瞬间顿住。

他忽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哑声道:“我从未勉强过你,你也无需因为此事而把问题都揽到你自己身上。”

李鱼苦笑道:“不,你不明白,这的的确确是我的问题。”

一点红忍不住回头看她。

她并没有看一点红,而是有些出神地望着窗外,窗外的那株梅花还未开花,也不知道她是在看些什么。

一点红转身,大步离去。

***

于是继陆小凤离开安乐公主府之后,中原一点红也离开了。

这一下可不得了,中原一点红乃是最开始就在公主身边的老人,早在公主从宫里出来,往银州行进的时候就陪伴在公主身边了。

而且他名头又实在大的很,最开始公主府的许多人,都不觉得他们能斗得过经营了十多年的万马堂,中原一点红那了得的功夫、那在江湖上毒辣偏激的名声,都是许多灵武卫心中的一根定海神针。

如今陆小凤走了,公主伤心欲绝,又为何要把红先生赶走呢?

而李鱼对这些煌煌之言并不理会,只是把路小佳调过来当他的贴身侍卫了。

路小佳当然无可无不可,毕竟他那一袋子花生,公主好像一颗都没有吃,她似乎打算把那袋子花生放到长毛、放到地老天荒,也不肯吃一颗了。

也就意味着他这辈子可能都得在这个女人下头打工了。

路小佳肩上扛着剑,剑上挂着行李包袱,就进了公主府主屋的外间,大大咧咧往外间的坐塌上一躺,对着公主懒洋洋道:“这就是一点红睡觉的地方?”

李鱼双手抱胸,正站在里间的门口依靠着门栏看着路小佳,闻言,便道:“好像是的。”

路小佳挑了挑眉,道:“连张床都没有,就睡坐塌?”

李鱼道:“我要用外间待客,放床不合适。”

顿了顿,她又忍不住道:“所以你不要把外间搞的乱七八糟的,也不要放很多的私人物品,乖一点。”

路小佳:“…………”

路小佳:“真不知道一点红那厮是怎么忍下来的。”

李鱼面无表情:“你忍不忍?”

路小佳翻了一个白眼,道:“忍还是要忍的,不然我娘能抽死我。”

李鱼哈哈大笑。

但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路小佳这厮,爱吃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