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用了三百年,内里早就腐朽不堪了。”
说到这里千手顿了顿,见白穗神情未变后又继续说道。
“这东西坏了自然得有新的来顶替,我看你资质灵根都不错,要不你……”
“做你的药人?你还真敢想啊老东西。”
清岫冷笑着扯了扯嘴角,咬肌微动,压着周身的痛楚沉声开口。
“顾止是老了但不是死了,你要是嫌活的不够长大可以试试,看看是你先把她做成药人快,还是顾止的剑落得更快。”
千手向来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准确来说毒修一般都睚眦必报,没什么心胸可言。
他之前还能好好与清岫说话无非看在对方是桃源主的徒弟,昆山他或许不好得罪,桃源他却并没有太放在眼里。
再加上清岫刚才险些杀了紫鸢。
就算如今把他给杀了,是他动了杀心在先,到时候也不会有人多言半句。
“我看你才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他话音刚落,一根银针擦过白穗的耳畔刺入了清岫的眉骨。
原本紊乱的灵力在毒针的催动下在清岫五脏六腑之中剧烈搅动,他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唇齿之间却还是溢出细碎呻吟。
白穗看着怀里疼得浑身颤抖的清岫,握着剑柄的手蓄力。
“……好,我答应你。”
“不过最多三年,我只做你三年药人。”
“太短了。”
“十年历练,至少也得五年。”
白穗听了千手这话后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答应,甚至连时间也算计好了。
风祁他们之所以会遭受这无妄之灾,都是因为自己。
这是一件坏事,可是从某种意义上来看却也算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要是她只是寻常的剑修千手自然不会这般大费周章,早就直接把她掳走炼成药人了。
千手诸多顾忌,只因为她是顾止的徒弟。
这意味着即使他们两人实力相差悬殊,她也是可以牵制他的。
意识到这一点后白穗紧绷的弦反而一下子放松了起来,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
“前辈,你似乎弄错了什么,我与你说这些不是要同你商量,而是告知。你要是不答应大不了你一剑把我们都杀了。到时候我师尊知道了,不单是你,南疆上下一个都跑不了。”
白穗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命剑放入了剑鞘,金色的剑光映照在她的眉眼,看不出情绪。
“我们几条命换整个南疆,倒也不亏。”
看着白穗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千手给生生气笑了。
“你这臭丫头!”
“这个东西是我拜师的时候师尊送我的,他说要是我遇上什么危险了,把神识渡进去就能知晓我的位置。”
白穗并不看他,将天启剑柄上坠着的飞羽令拿在手中把玩着,喃喃自语。
“我还没用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不我现在就试试……”
“行!我答应你!三年就三年吧!”
她抬眸不解地看了过去。
“谁与你说的三年?我刚才只说了一年吧。”
“?!一派胡言!明明说的是三年……”
“前辈,我在旁边听得真切。我师妹所说的的确是一年,莫不是你年岁太大耳背,还是脑子糊涂出现错觉了?”
这时候千手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
哪里是他耳背?分明是他们仗着自己不能拿他们如何,装疯卖傻,揣着明白装糊涂。
“好啊,一年便一年。”
白穗和清岫刚松了口气。
只听千手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
“不过是你们一人一年。”
……
从竞宝场出来之后白穗他们跟着千手入了南疆,千手住的地方在万毒窟附近,四周看不见什么人烟城镇。
到万毒窟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们身上的毒虽然刚解,然而身体却因为恶斗了一场很是疲惫。
起初白穗坚持要见风祁他们一面确认平安,大约是因为之前的事情把千手给气到了。
他说他们现在不在万毒窟,被扔进虫洞里试毒,没个三两天回不来。
还说什么既然你们都是来南疆淬炼毒体的,我提前让他们先炼着,也是好事。
要不是白穗知道那虫洞是个蛇窟,单单是看千手的神情语气,她都要以为风祁他们去了什么醉生梦死的逍遥地方。
“修真界的毒修又不是只有南疆一处,去唐门那里也比来这里遭罪强。真不知道师尊怎么想的,明明知道这千手和灵禅子有仇怨,还要把我往这里送。”
千手一走,白穗嘴巴就没停过,从恢复了力气之后便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哪怕跟着对方可以淬炼毒体,对于千手还有紫鸢,乃至沙漠遇上的那个梵紫,整个南疆的一切都让她分外排斥。
清岫虽没有回应什么,可在听到这里眼眸闪了闪。
千手那个药人用了几百年,好巧不巧近些日子就要坏掉,白穗的灵根和体质也恰好是千手所需要的。
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不光是不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