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沿着车窗在像是瀑布一样往下蹿,人们被这糟糕的天气搞得有些焦躁,不停地在咒骂。
“够了。”
“还没够?”
“什么时候走?”
这种鬼天气是个人都想快点回家,公交都满了,还是挡不往上挤的热情。
陈幺也被挤着晃了下,但他还是牢牢抓住了扶手,岿然不动。他身边有个背着包的小学生,被挤得瑟瑟发抖,一直朝他身边靠。
他没出声,但也打消下去了心思。
视线最后掠过窗,那个人的轮廓在雨中模糊,但好像是能感觉到他在看他。他吸气,又呼气,就一个陌生人而已。
哪怕是长得帅点,也就一个陌生人而已。
创海别的不说,帅哥是真的多……可他真的很帅啊,车在猛启后朝前冲了下,一路驰骋。
陈幺的坐到终点站。
到站了还在下雨,哗啦啦的雨打在地上噼里啪啦的,他抹了把脸,愣是又挤上公交车折回去了,那个人要是还在,他就要个联系方式。
十八岁的陈幺对爱情一直是敢作敢为的。
结果自然毋庸置疑的。
贺休还在,他淋得湿哒哒的,还是在冲陈幺笑。
说实话,陈幺有担心贺休是不是个傻子,但长这么帅,傻就傻点吧。
贺休是装出来的莽和野,十八岁的陈幺是真的很莽和很野,他性格出挑,年轻人染着头扎眼的蓝发,就是被暴雨浇透了,还是一点都不显狼狈:“你有对象吗?”
有对象吗?
有的,就是……贺休在点头的时候愣是又把头扭了过去:“没。”
他看着陈幺,“但快了。”
就意思就很明显。
陈幺都笑了下。
贺休见陈幺笑,他也笑。
然后两个被雨淋成傻逼的人在公交站台交换了手机号。
陈幺刚和贺休加上联系方式,贺休就也被创海签了。
作为贺休唯一认识的人,他被理所当然地黏上了。
更离谱的是,他还在认识的第二天,成为同事的第一天的当晚就带贺休回了家。
陈幺其实也没想发展这么快,但贺休一直用那种真挚热切的眼神看着他,十分的缠人……和讨人喜欢。
一见钟情又不是不可能?
好几周了。
他们都快形影不离了。
……
季琳喊陈幺:“想什么呢。”
性取向这事,陈幺觉得是隐私,也不是隐私吧,主要是说出去会被人攻击:“没什么,他呢?”
在门口,季琳还没说出声,贺休已经进来了:“老师。”
陈幺是带过贺休,但也没怎么教过,不过贺休要这么喊他也不介意,他真觉得贺休喊老师的语调十分的……缠绵。
反正他挺喜欢:“嗯?”
贺休知道陈幺有胃病:“该吃饭了。”
他在陈幺家里住,也不打房租,就很自觉地承包了家务,“我做好了。”
又帅又会做饭,关键是还很有天赋和才华。
陈幺用喜欢的目光注视着贺休:“你都帅到我心坎里了。”弯起唇, “你真的好英俊啊。”
正很认真地看着陈幺的贺休,他轻微地顿了下,像是有些羞涩,什么都没说。
也不是什么都没说,他的眼神烧得灼热——他很喜欢被夸,被陈幺这么夸。
季琳也不是傻子。
她看看陈幺,又看看贺休,眉毛颦起又放开,贺休是贺家的太子爷,就算是gay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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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海已经在筹备推团,甚至连名是T.U都定下来了,但还没确定人选,没全部确定人选,陈幺已经是半路杀出来的一匹黑马了。
又杀出来了一个。
原定五人团,创海寻思着把贺休也塞进去,但不好塞,真的不好塞,搞空降就很潜规则,一开始排好的位置还都得全部打乱,贺休这么好的条件,肯定不能让他在团里当混子,队长主舞已经被陈幺抢了,主唱副舞也得让出去。
朝新余三人是想火,又不是想跟在后面捡屁吃。
关键还是贺休。
贺休说不想二拖四。
这话一出来,江绕直接挥拳打向了贺休,贺休也不知道没来得及躲还是不想躲,他被江绕砸了一拳,脸都淤肿了。
他被打了,还用那种不屑的目光注视着江绕。
江绕胸膛起伏了下:“你妈的——”
还没发生那些恶心事,陈幺和队友的关系还不错,应该说是很好:“江绕!”
江绕很崇拜陈幺,听到陈幺的声音就是手都攥成拳了还是放下了,他没敢问陈幺是不是这么想的,冷着脸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