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佩玖顿了顿,决定再给夏歌一次机会:“背上的鞭伤呢?”
您还真下一个了。
不过背上的不是鞭伤啊……
……算了,擅闯老祖寝陵和擅闯后山被后山的傀儡抓住抽一顿比起来,后者怎么想也比前者受的罚要轻一点吧?
夏歌睁眼说瞎话:“这个,这个是……被后山的傀儡抓住了,被它们抽的。”
顾佩玖安静的看了她半晌。
夏歌睁大眼睛,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真诚一点。
顾佩玖看完了,站起来,扭头就要走。
袖子毫无意外的又被拽住了。
顾佩玖声音淡淡:“不说实话,让我留下作甚?”
夏歌心虚:“……我,我说实话了啊。”
顾佩玖:“后山的守灵没有武器。”
顿了顿,“它们不会有抽人的鞭子,和能让你撞上去的匕首。”
夏歌仍然拽着袖子不撒手,“诶,我这不就正好碰见一个有的嘛,运气背没办法呀。”
顾佩玖:“夏无吟。”
夏歌:“在呢。”
“丹峰弟子,无信不立。”顾佩玖抿起唇,慢慢的把自己的袖子从对方的手中拉下来,“我不求你事事都能做到诚实守信,但至少……”
泛着凉意的袖子被少女轻轻的从手中扯下来,绸缎丝滑柔软,“你什么时候能真的相信我,什么时候,我们再说来话长。”
窗外,太阳已经彻底落山,带走了白日最后一点明亮的辉芒,暗黑的天幕上,星星已经开始闪烁着它们细碎的光辉。
门扉被拉开的声音“吱呀”了一声,那个红衣少女离开了她的房间。
夏歌:“小傀,醒没醒啊,我大师姐那的信任值破产了没?”
喊了半天也没有回应。
“……”算了,还问什么,肯定破产了。
其实偶尔也会出现这种喊半天没回应的状况,长则一天,少则半天,影响不大。夏歌就当它还没睡醒,也不是很担心。
夏歌看了看自己身上,绷带缠的整齐,束胸也好好的,大师姐貌似没有怀疑什么。
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人走了,系统也没醒,没事做,夏歌就打量了一下这个被安排给她养伤的房间。
不算奢华,干净整洁,角落里摆着八宝架,雕花的窗户挂着被勾起的绿帘,窗前的梨木桌上,文房四宝一个不缺,一角摆着一个雪白的小瓷瓶,瓷瓶里插着几根拂子茅。
虽然简洁,却有一种幽然典雅的氛围。
淡淡的檀香萦绕在周围,怎么看都不像随便安置弟子养伤的房间,倒像是……哪家闺秀的闺房。
打住!
应该不会吧……
夏歌有点不敢想下去了。她咳了咳,又去瞄床边那个临时放置的小桌,桌子上此时整齐的摆着卷宗,夏歌观察了一下,发现真的是整整齐齐。
每一页都对的分毫不差,完美的治愈所有强迫症的那种整齐,盯着被摆的恰到好处的朱笔,夏歌想,这已经不是书桌了。
这简直是艺术。
不过小小的一个桌子都弄成这样,大师姐一定是有强迫症吧?
夏歌盯着最上面的那个《丹峰比赛最后评测》,想。
唉,越是强迫症越容易认死理,看样子,她如果不说点实话,估计……
但这一身伤,说假话也很难圆过去啊。
不过在那之前,她要不要,偷偷摸摸的看一眼这个成绩呢?
反正迟早都会知道的,提前知道又不是作弊,不算犯规!
就小小的……看一眼!
夏歌正要对着《丹峰比赛最后评测》伸出自己的禄山之爪的时候,忽然听木门“吱呀”一声响起——
夏歌猛地把自己的爪子收回来,却因为动作过大扯住了自己身后的伤口,一时间疼的呲牙咧嘴,她泪眼汪汪的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穿着青衣的陌生女子端着一盆水进来了,女子鹅蛋脸,大眼睛,菱唇抿起,黑发被简单的束起来,她看着她,脸色不是很好看。
夏歌忍着疼,讪讪,“这位姐姐很是面生啊。”
“我是小姐的侍女。”那女子道,“我叫碧玺。”
碧玺看着她,自我介绍完了,脸色依然不好看。
“碧玺姐姐真好看。”夏歌睁眼拍马屁,“丹峰钟灵毓秀,净出美人呢。”
碧玺把水重重的放到一边,哼了一声,“嘴上花花,想来心术也不正。”
夏歌:“……”
啊,马屁好像拍到马腿上了。
“小姐派我来照顾你。”碧玺道,“等你能动了,赶紧从小姐的房间搬出去。”
夏歌:“好好好没问题……哈?!”
回过神来的夏歌目瞪口呆,“你说这是哪儿?”
碧玺的脸色更臭了,“你管这是哪?明天就走!赶紧走!”
夏歌:“……”
这信息量有点大容她消化一下喂。
什么叫……小姐的房间?哪家的小姐?不是她想的那个小姐吧?
夏歌小心翼翼,“那什么,你家小姐……哪位?”
碧玺面无表情,“刚刚出去的那位啊。”
夏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