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难得看到这些眼高于顶的剑峰弟子正常的跟人说话呢。
“已经不是了。”李流笑道,“前几天参加了考试,今天发了成绩,勉强通过了,现在也算是内门弟子了,不过衣服还没发下来,说起来,你那位叶师兄也和我住在一个地方。”
“那还真是有缘呀。”夏歌眨眨眼。
“不过……”李流微微一顿,隐晦道,“我没见过他见外人。”
叶泽那个性格……意料之中。
夏歌摇摇头,“没关系,你把我带到地方就好了,我就来送个东西,送完就回去了。”
李流便没再多言,绕了几个弯,依山而建的房屋山林掩映,人来人往,李流带着夏歌来到了一栋门扉紧闭的小木屋前,“就是这间了。”
“谢谢师兄带路了。”夏歌笑嘻嘻道。
因为是剑峰新弟子的老窝,不少人看着夏歌这个突然出现在叶泽门口的不速之客,好奇有,猜测有,厌恶也有,形形色色的目光落过来,让人如芒刺在背。李流把夏歌送到地方便找了借口,告辞了。
李流走了,那些目光便更加的肆无忌惮。夏歌回头扫了一眼,那些还没有穿上剑衣的刚入门弟子便收回了目光,若无其事的模样。但那种若有似无的恶意,仍然让人觉得身心不适。
夏歌想了想,还是敲了门。
然而敲了半天没有人回应,像是里面没有人一般。
夏歌又敲了几下,“叶师兄,你师弟我伤好了,来看你啦。”
门依然紧闭,一直沉默的房间却传来了少年低低的声音,“你回去。不需要。”
“叶师兄你在呀。”夏歌当他因为自己之前丹峰比赛迟到生气别扭,没在意,笑嘻嘻的继续敲,“你在就开门啊,你师弟我千里迢迢爬剑峰很累的,都到这里了也不招待我坐一坐吗?我带了礼物来……”
紧闭的门扉猛地被人拉开,带起夜里一阵寒风,夏歌敲门的手骤然一空,望着眼前脸上肿紫淤青的叶泽,嗓音一下僵在了喉咙里。
叶泽黑色的眼睛看着他,一字一句,“好看吗?”
夏歌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半晌,“你……”
“谁打你了?!我去揍他!”
叶泽只是安静的看着他,黑色的眼睛沉默如寂寂的夜色,“夏无吟,别来了,走吧。”
满眼都是冷漠的拒绝和隐忍。
夏歌义愤填膺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讷讷半晌,“我只是来给你送点东西……”
说罢便将那用金色绸子包着的黑盒子拿出来,夏歌道,“我没什么东西能……”
“啪——”
手里盒子蓦地被眼前人打翻!
少年像是忍耐到了极限,他低低的嘶吼带着压抑的愤怒,“我叫你走——你听到了没有!”
黑色的漆木盒被狠狠打翻在地,几个翻滚,手中骤然一空,夏歌怔在原地,她望着突然发作的叶泽,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夏无吟!”叶泽看着她,像只受伤的,却依然保持着骄傲的野兽,“看到我这个样子你很高兴吗!?”
夏歌抿起唇。
“但你给我记住——”他黑色的眼睛闪着痛苦又骄傲的光,“我现在,是剑峰的弟子了——”
“和丹峰的杂碎,和你,不一样!”
他扶着门,深深用力,指骨青白,他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带着你的东西走,我不会要的。”
“别来了,夏无吟。”
夏歌和他对视了很久,半晌,她慢慢蹲下来,捡起地上的盒子,在一众剑峰弟子的注视下,什么都没说,抱着盒子,沉默的转身离开了。
望着少年抱着盒子的瘦小却笔直的背影,叶泽冷哼了一声,猛地将门“啪”的一声关上——
隔绝了那一众或是幸灾乐祸,或是暗中窥伺的目光,叶泽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了下来,他宛如脱力一般倚着门板,慢慢向下,最后捂着脸,无力的坐在了地上。
——别来了,夏无吟。
——别再来了。
被看到这么难堪的样子。
真是……耻辱。
= =
剑峰其实也没有比丹峰高多少。
怎么人人都觉得剑峰要比丹峰高一头呢。
剑峰的最高峰是剑峰议事殿,被人用阵法固定在了峰顶,算是这一峰最高的地方。
夏歌坐在剑峰的最高峰议事殿的房顶上,月色朦胧,她望着不远处云雾缭绕,和剑峰比肩而立,相差无几的丹峰,有些茫然。
她从叶泽那里走了之后,没有回丹峰,只是开了鬼影迷踪,爬到了这个和丹峰不一样的“最高峰”。
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痛,夏歌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感觉。
她知道叶泽说的那些话,没一句是真的,他只是怕她和他牵扯上关系会拖累她。那些剑峰弟子恶意的目光,真的是开了屏蔽都没办法忽视。
高处不胜寒,山风凄冷凌厉至极,吹久了就有点头疼,系统默默劝她。
“回去吧,你伤还没好透呢。”
夏歌叹了口气,“大腿不让我抱了,还不准我在这吹吹风难受一下?”
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