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她道,“看了那么久的笑话,就那么有趣?”
“为何无趣?”
少女的声音浅浅的响起来,带着慵懒的笑意,墙上的银蝶被无形的结界遮挡,屏蔽了所有,“这里的一切,都很有趣。”
秦月抬起眼,望着铁窗,小小的铁窗栏杆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只小巧的木偶,红衣精致,它托着下巴,笑吟吟的往下看。
这是苏缠做的小木偶,已经在这里呆了几天了。
“听说您要救我出去?”秦月轻嗤了一声,目光沉寂下来,却没有了疯态。
寂静的山牢里,她拿着铃铛,仰头望着铁窗上的木偶,凄冷的月光撒下,形单影只。
她叹道:“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为什么白费力气?”
红衣木偶表情僵硬,声音慢条斯理,“是你觉得我没办法把你救出来,还是……”
“你自己,不愿意出来?”
“这几年不闻不问,突然兴师动众。”秦月有些讽刺,“听说大教主一向无利不起早,与其出去被利用,倒不如在这里清闲。”
后山,风清月明,山木簌簌。
红衣绝艳的少女旁边的毛晴被五花大绑,旁边一袭惨白衣衫的少年面上沉郁。
意外总是发生的意想不到,比如毛晴给霍白送别的时候,怎么也想不到会意外听到他和这个女人的谈话。什么还没听清就当场暴露,手无缚鸡之力的她毫不意外的被绑架到了后山。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毛晴感觉自己一动也不能动,话也说不出来,带来的送别糖洒落一地,显得有点可笑。
苏缠看了一眼旁边被五花大绑的小姑娘,微微一笑,这倒是个意外收获,省了些许功夫。
她操纵着小傀儡,漫不经心的对秦月道:“你不想见女儿吗?”
秦月面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心头却微微一紧。
“刚刚那个孩子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苏缠慢条斯理,“这世上总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有心,抓着蛛丝马迹,层层剥茧,一些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
山牢里的小木偶忠实的传递着主人的声音,表情麻木,在阴暗的地牢里,更显得诡异。
秦月道:“……没人会找到她的。”
嘴上这样说着,苏缠却能轻易听出里面的忧虑,还有不甘。
“我知道你在不甘什么。”
在后山的苏缠一边俯下身,望着底下被捆住,惊恐的睁大眼睛的小姑娘,微微一笑,修长白皙的指尖轻轻点在了对方的额头,一边漫不经心的用小傀儡对秦月道,“女儿还活着固然开心,可是她可能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一边希望她能忘记一切像个普通人一样活着,一边又自私的想要她记起一切。”
“人可真是矛盾啊。”
鲜红的光芒亮起来,被按住额头的毛晴的表情骤然痛苦起来,旁边的白刃面色微微一变,“教主……”
苏缠懒洋洋的看了他一眼,白刃倏的噤了声。
少女的记忆走马观花,苏缠闭着眼睛,看得敷衍,秦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想说什么?”
记忆中的,有些眼熟的小少年笑容灿烂给女孩买了一大包糖,然后顺手牵羊丢了一个在口袋里。
苏缠微微一笑,铁窗之上的红衣小木偶声音轻轻,“我说,我可以帮你。”
“帮我?”秦月顿了顿:“真想不到,你也会那么好心。”
苏缠懒洋洋:“大概因为我无利不起早吧,你可以相信我一下。”
“那么,那个孩子,有线索吗?”
秦月沉默了一会儿,轻声对铁窗上的木偶道,“……蝴蝶。”
秦月回忆着往事,没有发现被苏缠用来遮挡着银蝶的结界悄然散开,离开山牢不远的楚衣倏然顿住了脚步,指尖蝴蝶扑动翅膀,清晰的声音传过来。
是秦月的声音?和她说话的另一个人是谁?!
楚衣骤然攥紧了手,回身朝着山牢的方向奔去。
毛晴被强行读取了记忆,整个人都是迷迷蒙蒙的,眼神都有些飘。
苏缠蹲下来,望着眼前目光呆滞的毛晴,唇角的笑容浅浅,“真有趣,蝴蝶是什么?”
秦月低声道,“那个孩子的肩膀上,有蝴蝶的胎记。”
苏缠伸手温柔的摸了摸女孩的额头,“我知道了。”
结界再次展开,银蝶陡然烟消云散,楚衣瞳孔微微一缩。
刚刚她在山牢里留下的银蝶……被发现了吗?
和秦月说话的是谁?!
山牢里。
银蝶一消散,秦月就发现了,她声音骤然冷下来,“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这样才有趣啊。”
秦月道:“你疯了?!那个人想要为叶家报仇!要是她找到了……”
苏缠轻轻一笑:“那就让她报仇啊。”
秦月屏息,声音艰涩起来,“你……什么意思?”
“人只有在痛苦的时候,才会知道谁对她好,那个孩子,应该也一样。”苏缠轻柔的抚摸着毛晴的脸颊,顺着弧度,慢慢摸上了女孩的脖颈,“不是吗?”
“……教主!”白刃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