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搞什么?人好好地出去怎么昏过去了!”
陈以绝刚从护国长公主府回来,就看到元清正院子里那兵荒马乱的样子,不由得对卫厌箴斥道。
元振和华氏把太医连夜从他府里拖出来,给元清正把脉,却没看出什么。
“元家小姐这脉象来看,是心力交瘁,积劳成疾。这得好好静养……”
太医的话还没落下,元振就开始跳脚了。
“什么狗屁太医?老子女儿怎么会积劳成疾?这每天都到处疯跑,吃好喝好,你跟老子讲心力交瘁?”
“闭嘴。”
华氏在元振头上狠狠打了一巴掌,把元振打得不敢吱声了。
太医也不恼,知道镇北将军就这性子,一根筋的脑子。
华氏细细问了太医各种注意事项,又等太医开了药,才命连植打点了将太医好生送回府。
“就一会儿没看着!要是不行就回西疆去!逞什么能!”
陈以绝连打了卫厌箴好几拳,卫厌箴压根躲都不躲,由他往脸上挥。
叶元胡连忙去拦,才把人拦下。
待太医出来了,卫厌箴才逮着人,也不管太医诧异的眼神,嘴角的血都懒得抹,就开始询问元清正的情况。
“元家小姐只是太过劳累了!需要静养!余下的没有什么大碍的!”
太医自还是那番话,卫厌箴这才松了口气,将太医松开。
太医这边人刚走,华氏就出了院子,眼神在陈以绝和卫厌箴身上一扫,拿出了与夫同征北疆的气势。
“那今日,就好好说道说道,你们两个,带着尧尧去做什么了罢!”
陈以绝撇开了脸,元清正没醒他怎么敢乱说。
卫厌箴没说话,他倒是想说,可是他什么都不清楚。
华氏看着陈以绝的瞳色,又上下打量着他的衣饰,倏然一掌拍在庭院里的石桌上。
“都打量着我是傻子?赵国人也敢跑到燕都来?尧尧若是有事,你今日绝出不了镇北将军府的门!”
“别乱讲。”
陈以绝双手一摊,并不打算承认自己是赵国人,只拿出了个星盘,拨了拨上面的指针。
“元夫人,有些话是晚辈不好说。天机不可泄露,有些话透露了,是要遭天谴的。”
有些事,心中明了即可,预言之事,如若泄露,必遭天谴。
这也是为何有些人能够算命,却从不轻言。
亦或是有些有道行的算子,不是瘸子就是瞎子。
元清正精神紧绷,也思虑过多,的确是累了。
这场梦,倒是做了两天一夜。
她在梦里便看到了空信,拿着一柄染血的长剑,冷冷地看着她。
“元清正,你倒是有极好的命格和气运,只这些都在你一人身上,上天都要妒忌。”
“阿信?”
元清正看着周围,俨然是赵国颖王府,不由得感到有些恍惚。
空信突然走到她的面前,那柄长剑一瞬间划破她的脖颈,她能清楚地感到身体里流动的鲜血喷涌而出,离开了自己。
“天机不可泄露,这个梦你若与人说,是会遭报应的。无论你怎么去钻空子,天道本如此,那报应,你未必承受得起,你要想想,你还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能不能付得起这个代价。”
空信血色妖冶的双瞳紧盯着元清正,似乎要把她的灵魂都吸走。
元清正倒是没有反驳,动了动手,那冷到刺骨的铁链锈迹斑斑,紧紧地箍着她本就细弱的手腕。
“命本如此,何必强求?”
空信嘲讽道,元清正抬眼,对上他红得发紫的眼睛。
“那你又强求什么?”
空信瞬间扭曲的面庞在眼前一晃,元清正浑身一冷,睁眼就是刺眼的阳光打在了面上。
“尧尧!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身上疼不疼?”
华氏见到元清正醒了,连忙命人端了清粥过来。
元清正看着华氏身后急着想扑过来陈以绝和卫厌箴,心里一直有不好的预感,但是却不知道从何谈起。
只面上放柔和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阿娘,我没事,这不是闹狠了,有些困罢了。”
“元清正!少给我嬉皮笑脸的!”
华氏少有这般疾言厉色,连翘和栀子几人都屏住了呼吸。元清正扫了一眼眼观鼻鼻观心的两个少年,躺回了床榻上。
“阿娘我头晕。”
“……”
黎王府,冬至晚的宴会竟是一个人都没去。
元应嗣不慎滑倒,将姨娘茱萸都连累了。
只那姨娘好运,早产生下来个女娃。
黎王倒是没说什么,元应嗣却被太医诊出了喜脉。
整个黎王府瞬间将这个无权无势的侧妃捧上了天,要什么给什么,连北苑的下人出个院门人人都毕恭毕敬。
杜鹃只觉得趾高气昂,一朝扬眉吐气。
可是回了北苑,看到抚着平坦的腹部,眼神阴郁晦涩的元应嗣时,又缩了缩脖子。
元应嗣记恨着姨娘茱萸之前的恃宠而骄,但是内心的想法从未落于人前。
此番事情后,还特地派人给刚生产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