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廉明醒了以后精神也好了些许,只是不愿意说话了,旁人怎么逗他也是一言不发。
严氏心疼坏了,整天抱着元廉明不肯撒手,心里也是非常自责,寻了好几个太医院的太医来瞧。
“这小少爷是受惊过甚,得了癔症,心病还须心药医,老夫也没有办法。”
老太医摇了摇头,拎着药箱谢过了严氏的荷包便走了。
“都怪老身不好,为何就带了玉延去祈福!这点点大的孩子,真是遭了罪了……”
严氏抱着怀里的元廉明,柔声哄着他吃芙蓉糕。但是元廉明只是呆呆地揪着自己的衣领,一眼也不看严氏手里的糕点。
“玉延,祖奶奶给你好吃的,跟祖奶奶说句话好不好?”
严氏说着,声音便颤了起来,眼泪止不住顺着眼角滑落。
“都在愣什么,还不把玉延抱下去。”
见严氏难过,元清正露出了少有的严厉,呵斥出声。
“是,姑娘。老夫人,奴婢们抱小少爷去午睡罢。”
松芽赶忙从严氏手里接过了元廉明,抱到内室去了。
“尧尧,都怪我……”
严氏苍老的手握住了元清正冰凉的手,眼泪落得又急又快,看得元清正心中钝痛。
“祖奶奶,这不是你的错,莫要怪自己了。”
元清正知道无论怎么劝,严氏还是会胡思乱想,此时也不打算耐心劝导,过去拥抱了严氏,右手从袖中拿出一张黄色符纸。
“老夫人!老夫人怎么了……”
眼见老夫人突然昏了过去,周围的下人都吓了一跳。可是元清正满脸平静,那张符纸也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没事,祖奶奶只是睡着了,你们将祖奶奶扶到榻上睡一会儿,我有事出去一趟。”
“是……姑娘,需要给您备马吗?”
“不必了。”
陈以绝今日去京城的药铺里四处寻药,打算按照君无悔给的秘笈找一些有用的药材制作灵药给元廉明压一压蛊毒,只是还有两味药,极少人用,年份也要求比较高,找遍了京城也没有消息。
“那是最后一家了吗?”
元清正和陈以绝骑着马,并排在城楼下前进着。
“太阳都快下山了,百姓都收摊了,明日再说罢。”
陈以绝叹了口气,在这财富集中甚为严重的燕都找药,当真是难上加难。
几乎要出城的城楼下,一群紫衣的人突然从天而降,奇怪的武器便迎面而来。
“阿绝!”
“小心!”
其中一块奇怪的石头打中了陈以绝,瞬间将他的腹部打穿,鲜血染红了他厚重的长袄。
陈以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幸好元清正反应快,从马上一跃而起,便躲了过去。
“暗门少门主,今日你是跑不掉了。”
马儿受惊跑了出去,那些人一看就是有备而来,周围寂静无声,显然是清了场了。
“阿绝!严不严重!”
“没事,你先走。”
元清正扶着陈以绝,手边并没有什么武器,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人。
奇怪的是,暗卫们都不见了。
“把人交出来,我们就放你离开。”
那些个紫衣的人围了上来,将元清正和陈以绝堵在了城楼下。
这城楼最近在维修,前几日下了雨,工程受了阻碍,此时四下无人,等人发现根本不可能。
“你快走。”
陈以绝压着胸腔里翻滚的血气,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了,这些人准备的东西,压住了他体内的灵蕴,似乎是专门逮他来了。
他一向无法无天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得罪过的仇家杀上门来了。
“阿绝,我需要武器。”
元清正压低了声音,陈以绝尽量让自己稳下来,掌心凝聚起了自己体内能够调动的所有灵蕴,渐渐凝出了一把长枪。
“今天能不能跑,看来得看你了。”
元清正握紧了手里的长枪,左臂的伤到底是有些碍事的,但是不代表可以丢了镇北将军府的脸面。这里寂静如夜,叫救命都不一定会有人来,这个时候只有硬扛。
“罢了!不过是个不相干的人,予你们便是了!”
突然,元清正把受了伤的陈以绝往前一推,扛起了长枪便要走。
“算你识相!”
几个紫衣人见元清正不过是十岁出头的小女孩,并没有将她放在心上,手里掐诀就去捆陈以绝。
仅仅是擦身而过的一瞬间,元清正扛在肩上的长枪就滑了下来。
“控住她!”
为首的人还是以为小孩子不过如此,可是咒术打了出去却发现并没有用,元清正的身影已经眨眼间到了面门之前。
“没用!她是个妖女!”
元清正手握长枪,在空中旋起了枪花,凌厉的枪法是她在战场上摸索出来的。来围剿陈以绝的几人似乎都不会武功,只是单纯以咒术为攻击手段,如此一来就拉平了双方的差距。
元清正一枪将其中一名没及时反应过来的紫衣人拍到城楼墙上,顺着墙根底下奔跑飞身上了城墙,在墙体上支撑的脚手架上穿梭,手抓住架体迅速回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