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书房, 只见张都监正端坐于书案上, 手持毛笔在写着什么。
他穿着一身长衫,下巴留着一攥短须, 颇有几分读书人的斯文来。
可惜, 是个斯文禽兽, 这张都监祸害的女人也不少。
倪溪轻步上前,行了个礼,道:“老爷。”
“玉兰来了。”
张都监见到倪溪,眼前一亮。
他放下手中的笔, 站起身来,示意后面的文安把门掩上。
倪溪一愣,连忙小心翼翼的后退了几步让自己更贴近门框。
“不知老爷找奴有何事?”
看到倪溪略带防备的神情, 张都监放柔了声音,做出一副和蔼的样子说道:“你莫怕,本官有事找你。”
不怕才怪,倪溪心里想着。
好在现在是大白天, 张都监肯定不敢舍了名声对她做出一些过分的事情来。
倪溪不说话,想看看张都监到底想做什么。
只见张都监坐到一旁的座椅上,又道:“玉兰,你先坐过来吧!”
倪溪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是与张都监并排旁边的座椅,如果她坐过去, 必然与张都监距离很近, 说不定还会被他上下其手, 这张都监真是色心不改。
她连忙摆出唯唯诺诺的样子,道:“奴不敢,老爷身份尊贵,奴怎敢与老爷并排而坐呢!”
张都监盯着倪溪的眼神就像一只饿狼盯上了肥肉,露出赤/裸裸的垂涎之色来。
“本官让你坐便是,听话!”
后面这句听话带着调笑意味从张都监口里说出来,让倪溪一阵反胃。
倪溪身子不动丝毫,站的离张都监远远的,硬着嘴巴道:“奴不敢!”
张都监又劝说了几句,无论张都监如何劝说,倪溪半步都不肯上前。
他皱了皱眉,脸上蕴含了一丝怒气,心想这个小丫鬟还真是不识抬举,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可惜,今天不是时候,外面那么多人看着,以他的身份,若是被人知道强了一个府里的丫鬟,只怕会笑掉大牙。
不过来日方长,急什么!
想通后,张都监又恢复了笑脸。道:“玉兰,本官且问你,这么多年来你在府中过得如何?可曾吃过苦?”
他突然问这做什么?
倪溪打起十万分精神,小心的答道:“夫人爱怜于奴,府中众人善待于奴,并不曾吃过苦。”
张都监一滞,他原本以为倪溪好歹也会感恩下他,谁知倪溪提都没有提。
不过这也不影响。张都监慢条斯理的摸了把胡须,道:“本官与夫人同为夫妻,本是一体,夫人对你的好就相当于本官对你好一样的。”
“滴水之恩,也当以涌泉相报,这么多年来本官从未要求你做什么,眼下有件事还需你帮忙……”
来了……
就知道这张都监突然传唤自己肯定没好事。
倪溪心里想着,面上却表现出深以为然的样子,点了点头,“老爷说的是,不知是何事呢?”
“你真的愿意?”
张都监嘴角带着微笑,那双精明的眼睛却是紧紧盯着倪溪,似乎想要看出倪溪是不是真心实意的。
只见倪溪伏低了身子,姿态无比柔顺的说道:“鸟有反哺之义,羊有跪乳之恩,老爷与夫人待奴恩重如山,如今老爷有事需要奴,奴自然义不容辞。”
这番话说的张都监心里妥帖无比,他笑道:“那本官就放心了!”
紧接着他郑重其事的说道:“本官要你,在接下来的时间想办法取得武松的信任,他做的事对你说的话乃至一言一行你都要告诉本官!”
张都监要对武松下手了!
算算时间,现在离八月十五日中秋节满打满算只有十天的时间,快了。
想起原著中玉兰就是在中秋节那晚做了张都监的帮凶,没想到自己来了后居然这天提前来临了。
若想改变原主的命运,完成任务,首当其冲的就是不得罪武松,这也是倪溪一开始就决定讨好武松的原因。
只是……现在这张都监居然让自己做奸细,这不是明摆着要得罪武松嘛,偏偏以倪溪如今的身份还无法拒绝。
倪溪假装不知道张都监早就想除了武松,她用手掩住唇,惊讶道:“武义士不是老爷的亲随吗?为何要……”
张都监高深莫测的看了倪溪,压低声音道:“不该问的不要问,你照做就是了。”
玉兰是从小就在张都监府里养大的,对于她的身份底细,张都监再清楚了解不过,而且又被指给了武松,面对一个颇有姿色的柔弱小娘子,想必武松最是容易信任她的。
“这事做的好了,老爷我自然会赏你,”张都监半是威胁道:“若是不好,休怪我不看夫人那里的情面!”
张都监没有说到底会怎样,但那眼里的阴狠,倪溪是看的一清二楚的。她心里一颤,低头称道:“奴明白了。”
张都监这才满意,笑着又说了两句,便让倪溪出去了。
倪溪本来就不想与武松有过多接触,只要让武松不对自己有恶感就好了,偏偏张都监非要让她去接近武松取得武松的信任。
一想起武松那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