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跃欲试,还锋利得像是随时能够戳断脊骨的刀刃一样!
周白被谢闲的态度给整蒙了,而他抬眼望去,就看见一扇金色的大门,它严丝合缝,就像用一整块金砖打磨而成。
正如谢闲来说,他们到了。
云雾逐渐升了起来,在这一批祭神者们的脚边缭绕,让他们恍若踩在云端,不断地上升、上升,金色的大门向祭神者们敞开。
同时,黎涛摆好了献给神明的祭品,看着动物的血液灌入高脚杯中,他背对着民众们,扬起了有些冰冷的笑容。
他在心里想着:我亲爱、的孩子,为了我的子民,你必须得死,这是必要的牺牲!反正……你不过是个畜生的孩子罢了。
在进入打开的金色的大门的一瞬间,黎容渊表现得有别于那些按捺不住激动的贫民们。
他看不出什么情绪的眼中突兀地紧缩,对从未见过的“神明”显露出了极度的排斥。
谢闲也在这时候落在了快步的人们后边,后于他们看见这些神明的脸庞,以及身处的环境。
也只在这一眨眼的功夫,谢闲也如同黎容渊一般缩紧了眼眸,却不是因为排斥,而是他认出了这所谓的神明的降临地。
这显现出来的,竟是在原身记忆中有被他的父母谨慎提及过的,只有直系血脉才能知晓的……族中的密室。
很可惜的是,原身父母突然死去,这使得密室成为一个近乎无从找起的秘密。
可谁会知晓,在这儿、所谓神明的降临地,见到了密室的踪迹?
有隐约的思绪在谢闲脑海中成形,苏淮、苏淮上边的那人千方百计想要谢闲去死,就是为了将这个密室里的某个“秘密”彻底埋葬。
死人永远是最安全的守密者。
在原文中,他们成功了,成功让原身死得不明不白,连密室都来不及看到、认出一眼。
但现在,他们不会这么轻易的成功了。谢闲站在祭神者们的身后,在缝隙间看着这些神明的模样。
在见到神明之前,贫民们认为祂们该是光明的、高高在上的存在。但在辉光,云雾笼罩下的此时,每一个见到神明的面目的人都在不自禁地颤抖。
他们都拥有着非人的美丽,精致的面庞可以令所有人在触及的一瞬间屏住呼吸。但神明们并不是庄重威严的,他们裸·露着身躯,行为算得上是放纵、不堪。
他们的手边都随侍着人,可每一个容貌好看的神侍都只穿着几片薄片的衣服,肌肤就这么袒露在外。
神侍们的身上,多少带着些祭神者们无论如何也不会认错的**的痕迹。而更叫他们骇然的是,神侍扬着的笑容,好看虽是好看,却如同从一个模子里雕刻出来一样,扬起的弧度没有任何改变。
他们的双眼也如同玻璃珠般缺乏属于人的活性,有祭神者看见了……一些神侍眼中的绝望,就好像他们无时无刻不等待着死亡,好从这之中解脱出来!
但他们,无从解脱。
“哈。”神明中的一个轻笑了一声,毫不忌讳地招了一个神侍来。
祭神者眼睁睁看着,那神侍以一种屈辱的、情*色的姿势跪伏下来,喂给神明盘中新鲜欲滴的葡萄,乖顺而卑微。
这其中的一个神明的引导,让他们再多的不敢相信都破碎了。
祭神者们往后看去,金色的大门已牢牢地封闭了起来;他们往身旁看去,却发现引他们来的人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去。
祭神者们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为什么能够有幸被选中成为祭神者。
该死的……他们是被送来当神明的玩物的,他们会如同在这里的神侍一样,失去自我地匍匐在神明的身下。
什么神明眷属,那只是哄骗他们的鬼话而已!他们就是来送死的啊!
祭神者们身躯在颤栗着,他们的后路都被锁死,此刻面对着这些长着美貌面孔的神明,如同面对着随时到来的死神。
他们的反应取悦了些神明,一位银发及腰、样貌有些雌雄莫辨的男性神明站起了身,紫色双眸漾着丝丝魅意。
他微笑着开口,带着点儿玩弄意味,就像蛇吐信子般:“新的祭神者呀,你们到来,就是为了服侍我们的——那……谁,先来?”
谁先来,这说得就宛如催命的钟声,不断地迫近,让祭神者们面色发白。
谁都不想做第一个尝试的小白鼠!
谢闲却突然感受到他的身体被几双手给推着往前走去,这数双手臂用力推攘着他,不见有丝毫犹豫,下了狠劲地要让谢闲往前挤过去!
谢闲看见了一边偷藏着的苏淮眼中不加掩饰的恶意,听见了从耳畔传来的声音,还有最后一双加在他背后的手臂。
小太阳样的林知发出了尖利的叫声,用力地加上了自己的手:
“谢闲,谢闲想要做第一个人!”
周白不可置信地看着推攘着谢闲的数个人,看着林知扭曲的脸,他身边的声音忽然浩荡了起来。
“是谢闲想要先来!”
“是他没错!”
一种透骨的凉意逼上周白的骨髓,他身旁的人,仿佛每一个都化作了一个魔鬼。他们口口声声说不会憎恨谢闲,却在第一时间要将他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