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沈秀推他。推不动,完全推不动,他是藤蔓,缠住她不放的藤蔓。
他下巴在她发间蹭了蹭,严丝合缝地贴着她,似是满足地叹息了一声。
沈秀:“你有皮肤饥渴症?”
“什么症?”
懒得与他解释,她骂他,“变态,神经病。”
“什么病?”
她不吭声了,任命般地闭目入睡。
他在她耳边低笑一声,声音若晚风,柔和悦耳。她直接堵住耳朵。
她尝试入睡,思维却止不住地活跃起来。月楼迦怎么样了?他看起来伤得很严重。
受伤的为何不是谢扶光,沈秀郁结
。
为了赶路,这几日谢扶光与沈秀几乎都在天上飞,不知过了几日,谢扶光停在一处山林里,歇下来休整。
沈秀接过谢扶光递过来的吃食,刚吃了两口,就听到一群狼嚎。紧接着,她就被谢扶光拉到了身后。
“嗷呜!嗷呜!()”阵阵狼嚎从不远处传来。她躲在谢扶光身后,第一反应不是害怕狼,而是希望狼能把谢扶光给咬死。
就算自己被咬死她也无所谓,只要能咬死谢扶光。她这般想着的时候,忽而见一黑白小团子从狼嚎的方向窜过来。
看清黑白团子,沈秀一讶,而后便见两只狼追向了黑白团子。她下意识抓住谢扶光,谢扶光救救它,快赶走狼群,不要杀狼!?()”
谢扶光依言,手一挥,狼群摔倒在地。而后,重新爬起来后,狼群向谢扶光龇牙,嗷呜一声朝他奔来。
再次摔倒在地,狼群又嗷呜起来,如此三次之后,狼群终于识时务为俊杰,掉头就跑。
这边厢,沈秀见狼群跑了之后,立刻上前去瞧趴在地上的黑白团子。
黑白团子,约莫一岁左右的幼年熊猫,一只腿在流血。它趴在地上,痛苦地喘息。
沈秀正要去看它的伤势,却被谢扶光拉开,“不怕它伤你?”
“它都这样了如何能伤我?它受伤了,我想给它止血,你有止血药吗?”
沈秀想,谢扶光一个杀手,经常行走江湖,身上应该会有些应急的药物。
“为何要救它。”谢扶光神色冷漠。
“为何不救,能救就救呗,而且,”沈秀顿了下,“它的同类,它的同胞救过我。”
“救过你?这种野兽,救过你?”
“是。”
“野兽会救人?”
“这事之后再说,你有没有药?有药先给我,让我处理一下它的伤。”
谢扶光取出药,沈秀去接。却不曾想,他闪开,避开了她的手。
“你干什么?”
谢扶光:“它是野兽,我来。”
闻言沈秀不假思索,立刻给他让位置。
谢扶光给熊猫幼崽处理伤口时,沈秀有些心疼地摸了一下熊猫幼崽,“它看起来才一岁多,这个年纪应该还没和母亲分开,也不知怎么落单了,竟被狼群盯上了。”
给熊猫幼崽处理好伤口,谢扶光起身,“走吧。”
“去哪儿?”
“赶路。”
“那它怎么办?”
“已经给它处理好伤口。”
“可它现在还没办法行走,它现在还很危险。”
谢扶光默然几息,“那就带上它。”
“带上它赶路?那怎么能行,它的家在这里,它的母亲也在这里,不能带它走。”
“那你要如何?”
“要不在这等等,看它的母亲能不能找到它。”
谢扶光没再说什么。沈秀见他妥协了,她松松气,坐下来观察熊猫幼崽。熊猫
() 幼崽长得圆圆滚滚,身上的毛微微红。想来它的妈妈很爱它,所以才会把它的毛舔到这么红。
它半耷拉着眼睛,瞧着委屈又可怜。沈秀忍不住想抱抱它。但她始终明白它是野兽,是野生动物,不能随便冒犯,所以她没敢怎么碰它。
“谢扶光,你去找一些嫩竹子还有嫩竹笋给它吃。”
找来嫩竹子和竹笋后,沈秀把竹叶喂到熊猫幼崽嘴边。大抵是饿得狠了,熊猫幼崽张口就把叶子咬进嘴里,吃得很急。
“慢点吃。”沈秀边喂着它,边对谢扶光道,“它还小,可能有点咬不动竹笋,你把竹笋劈碎一点。”
谢扶光拿起竹笋,嗖嗖嗖挥动长剑,不消片刻,一堆稀碎的竹笋丁出现在地面上。
“好刀工,谢谢。”沈秀这会不吝于对他的夸奖。
听到沈秀的夸赞,谢扶光唇角微扬,转而继续劈竹笋。
吃饱了饭,熊猫幼崽瞧着精神了许多,后肢也稍微能动了。沈秀欣慰,她没忍住摸了一把它圆乎乎的大脑袋。
又要摸它时,她的手被谢扶光抓住。
谢扶光:“你答应过我,以后不许再这样摸别人的头,只许摸我。”
她有答应过他这事?转瞬她便想起来了,她的确答应过他这话,只不过也是迫于他的淫威才答应的。她张口,欲冷讽回去,却又倏地闭了嘴。
她可以冷讽他,把他惹毛了她现在也不怕,只是猫幼崽还在身边呢,万一她惹恼了他,他不仅要杀她,还要杀熊猫幼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