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梅桃李(1 / 2)

“Bourbon。”坐在上位的人漫不经心地指示道,“组织培养了你这么多年,又包容了你这么多年的任性,到你报答的时候了。”

“是,Boss,请您指示。”金发的少年低垂着头,看似恭顺。

“我要你,安室透,改名换姓后,潜入警视厅警察学校,成为一名警察。”

在对上他惊诧的眼神时,那个已经一百四十来岁、却依旧保持在壮年的可怕男人沉沉笑了起来:“成为我方在警方的一名卧底。”

*

青年在晨曦中睁开眼,看着上方的白色天花板,隔了一秒才从之前的梦境中回过神来。

他又想起昨天下午在道场上感受到的来自某人强烈又犀利的盯视目光,不由抬起胳膊盖住了脸上一瞬间泻出的情绪。

“果然,不够强大是不行的……”

午间。

因为自觉在前一天的逮捕术演习课上对降谷零说了过于严苛的话,伊达航反思了一个晚上后,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对他郑重道了歉。

“对不起,降谷,昨天上课的时候说了那么重的话,明明是我迁怒了你,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很抱歉!”

其他三人相视一笑,彻底放松了下来。看来不需要为这他俩担心了……

“……班长?”降谷零停下了筷子,默默看着他。

伊达航长舒了口气,倒是主动将当年的事说了出来,在今天准备道歉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将自己的一部分往事分享给这几位合得来的朋友们。

他的父亲是一名巡查长,虽然只是一名小小的巡查长,但在伊达航眼里却格外了不起,他崇拜他的父亲,哪怕他父亲个子瘦瘦的,不太起眼,在当时的伊达航眼中,他的父亲也是最伟大的警察。

然而……那一天,他深深的失望了。

在那个难得的陪同他玩耍的休息日,他们在一家便利店里遭遇了持刀抢劫的歹徒,他是那么相信自己的老爸,可他老爸却……向着那名歹徒跪了下来。

——向着歹徒,跪地求饶。

他迷茫,他不解,他冲着歹徒大叫“我爸爸可是警察啊!”他期望他振作起来……

然而没有。

他趴在地上,被那名知道了他是警察后暴怒的歹徒狠狠打了一顿,中间完全没有反抗。

“那之后他住了一年医院,最后因伤辞去了警察的工作。”他苦笑一声,声音里透着一股茫然和郁气,“他辞职也好,经过这件事之后,我总觉得他的正义之心已经不纯粹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人之所以会去抢劫,是因为他们这群混黑的人在抢地盘时打输了,逃亡前想弄笔钱,后来还在别的地方抢了好几家店,同样伤了人……我就一直在想,如果我老爸当时就强硬地把人抓起来的话,后面一定也不会出现那么多受害者了吧?”

他叹息一声,从那股懊恼中抽离出来,歉然道:“抱歉,让你们听我说了这么无聊的故事……赶紧吃饭吧!下午还要训练。”

萩原研二默默夹起一筷子吃的,喃喃道:“总觉得……我好像见过。”

“欸?”

“我小时候,似乎经历过班长说的事。”

“萩原?没记错的话,你是神奈川的吧?”伊达航道,“那确实有可能,因为我们俩的老家离得不远,很可能是遇到了同一伙人。”

“……”萩原研二又往嘴里塞了一筷子菜,想说应该确实是在同一个便利店里,但想想,又觉得现在说出来不太合适,换成自己的话,也不希望有同期见证自己老爸狼狈的一幕啊……所以他就默默闭了嘴。

而且……总觉得还有什么细节没能想起来,直觉告诉他,很重要。

伊达航在说出来后,心里倒是好过了很多。

其他四人见状也松了口气。

降谷零也放下了筷子,郑重其事道:“其实,我也应该跟班长道歉才对。”

“欸?!”另外三人,包括被cue的当事人都有一瞬间的懵逼。

道歉?为什么道歉?

只有松田阵平多看了他一眼,不过原本紧绷着的某根神经反而轻轻放松了,他若无其事地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里。

还真是意外呢,本来他都准备问了……

“跟班长你以为的心软不一样,”降谷零垂着头,金色的刘海覆上眼睛,“我啊,当时其实是在克制着不要下狠手。”

“……咦?”

“……”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若有所思。

原来不是错觉啊,萩原研二转头看了眼一副“我就知道”模样的幼驯染,又看了看面露担忧的诸伏景光,将心底的一丝疑惑压了下去。

“跟松田不一样,我不是喜欢主动打架的人。”降谷零无视松田瞪过来的目光,“因为一些经历,所以,我下手会狠一点,抱歉,当时险些真的伤害了你。”

“……”伊达航沉默了几秒,突然爽朗的笑了起来,“什么啊!降谷,这不是很好吗?面对危险的时候,本来就该下手狠准一点,才能避免自己受伤啊!这不是非常棒吗?”

“……”降谷零愣住。

“最重要的是,你最后不是停下来了吗?”伊达航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