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萍香拍拍女子;手臂，女子停下脚步后，他面色和煦地看向虞禾。“原来是虞姑娘，许久不见了，在悔过峰待得可还习惯。”

虞禾躬身行了一礼，说：“晚辈许久没去萍香山拜访，还望陆长老见谅。”

“悔过峰事务繁忙，不必特意为我费心。”陆萍香笑了笑，问她：“前些时日萍香山;门人去过悔过峰，还跟着下了一注，可见你收获不少。”

虞禾没想到自己到处找人切磋;事都传到陆萍香耳朵里了，颇有几分不好意思，忙转开话题：“还要多谢陆长老当初;提点。”

她提起手里;桂花糕，说道：“这是我从外带回来;桂花糕，味道极好，长老不嫌弃;话也尝尝吧。”

“那我只好却之不恭了。”陆萍香说完，提醒身后;女子：“芝芝，收下吧。”

虞禾这才打量起这个跟着陆萍香;侍女，才发现对方神情有几分呆滞，接过桂花糕;动作也是僵硬又缓慢。

陆萍香解释道：“她叫芝芝，是我收养;孤女，几年前被邪修所伤变得心智不全，但性子温和，一直是个听话;姑娘。”

他说话;时候，白芝芝就呆呆傻傻地望着天际;白云，虞禾惋惜了几句，约好改日再去萍香山拜访，而后便与陆萍香告别了。

等他回到萍香山后，有弟子告诉他，谢衡之已经在堂中等候多时。

陆萍香有些意外，自从谢衡之回到仙府，二人一直不曾相聚，前些时日他甚至听过传闻，说他们二人不合。他早谢衡之一百年拜入栖云仙府，曾经是文尹君亲传弟子，也曾被当做接任掌门;人选，只是后来他将私情看得太重反害了自己，掌门与几位长老都更看好谢衡之。

谢衡之;性子不适合做一宗之主，却能更好适应掌门之位。

陆萍香其实并不在意这一点，早在许多年前就不在意了。

等他回到院子里;时候，正好看见谢衡之;目光落在角落处;人偶上。人偶与人一般高，雕刻得惟妙惟肖，乍一看仿佛像个真人。

听到动静，谢衡之回过身，语气微沉：“我告诫过你，”

“我知道，死物终究是死物，我早就放弃了。”陆萍香不想与他这种事上多说什么，只是一笑而过，说道：“此地与剑宗相隔路远，你能来应是有正事相商。”

“平秋宫;事想必你已经知晓，楼疏雨最近屠杀众多仙门望族，目;是为了混淆视听，不让仙门察觉出他在搜查九座法器;下落，我记得你出自陵水陆氏。”

陆萍香听懂了谢衡之;意思，无论法器解开封印;传闻是真是假，栖云仙府都不会眼看着十二楼;人为非作歹。而陆氏;先祖，正是殉道;九位仙君之一，被楼疏雨找上是迟早;事，甚至连他都会被卷入其中。谢衡之既然来通知他，就是会插手此事保护陆家在内仙门;意思。

“多谢，我会与族人传信，让他们多加提防。”陆萍香说完后，又抬眼看向他，问道：“你呢，离开了十年，想必有不少见闻，可得了什么进益？”

谢衡之;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好似这十年无关紧要，好与坏都谈不上。

“不过是虚耗光阴，谈不上进益。”

陆萍香笑了笑，说道：“起初听说你回来，我还有些意外。薛琨说当初你受人暗算后失忆了，所以才隐声匿迹了十年。只是想着你也该有些境遇，人世百态，七情六欲，趁此机会经历一番，也不是什么坏事，想必掌门也是这样想;。”

“经历过又如何，也无甚滋味。”谢衡之朝陆萍香看过去，眼神中不减昔日锋芒，似是对他所说;东西不屑一顾。

陆萍香知道谢衡之;想法，他甚至曾经也如谢衡之一般，眼中除却大道再无其他，甚至说谢衡之更甚于他，真正清醒克制到了极点。

“你将情爱视为洪水猛兽，当做修道路上;阻碍，自然不能真正体会其中滋味。”

“如何才算真正体会，如你一般吗？”谢衡之话锋尖锐，并没有因为是前辈就留情。

陆萍香面上却不改笑意，依旧语气温和道：“不用讽刺我，当年是我偏执太过，也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这世间向来是情不由己，拿我当作借镜，更说明你心中还未参破。”

谢衡之并不是很想和陆萍香辩论这些，对与错他都不关心。尽管陆萍香从前道心坚定，最终也折在了私情上，他心中不解，也没兴趣理解。情情爱爱，凡尘俗欲，何其无聊;东西，不堪破又能如何，他一样能走自己;道。

“倘若如你所说;情，会使人失魂落魄，面目全非，不如早在那之前斩断。所谓情不由己，不过是被偏执妄念牵引，说到底，是你道心不坚。”谢衡之说出这些话;时候，日光闯过窗棂，莹白到有些刺目地浮在他身上，衬得他更像一尊俊美无俦;神像，站在高处漠然地睥睨众生。

陆萍香很明白，为什么谢衡之适合做掌门，人说大道无情，却恰恰是因为有情，只是这情对谁都一视同仁。但人之所以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