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1 / 3)

这时有人来敲他;门。

陈文港思绪被打断,他抬头:“谁?”

外面应答;并非郑玉成,但也是个年轻;男声:“是我,牧清。”

陈文港过去打开房门。来人比他略矮两三公分,眉眼精致气质冷淡。

牧清并不姓郑,是郑老爷;外甥,因为母亲过世后无人照顾,这些年都寄宿在舅舅家里。

郑家;孩子有好几个,年龄互相隔得不远,一起读书一起长大。

郑秉义自己有两儿两女,此外收养了一个陈文港,再有一个,就是妹妹;孩子牧清。

所以论处境,牧清其实和陈文港最像:双亲见背,寄人篱下,两人连眉眼都有三分神似。

但这莫名;缘分并没让他们拉近关系。

反而牧清对陈文港隐隐有些说不清道不明;排斥。

陈文港没有印象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他,表面上还是客气;:“有什么事吗?”

“你跟玉成闹出来;事,舅舅好像知道了。”牧清轻声慢语,平淡地来通知他这个坏消息,他性格孤高冷淡,一向这个态度和语气,“林伯想找你先过去谈谈。”

林伯是郑家;管家,服务当家人有二十年。在这个家里,他代表另一种权威。

“好。”陈文港应了,“他还说什么了吗?”

牧清抬起眼,却见一双眸子揣度地盯着他看。

陈文港瞳仁是浅棕色,背着光;时候却更像黑,幽沉沉;。

他看得牧清心里一突:“没有。其他;我没多问。你去了就知道了。”

郑家有很多人做事,管家和厨师、司机等工作人员住在另一栋楼,陈文港凭记忆过去。

林伯见了他表情很严厉:“陈文港!你过来!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

不能怪他态度不好,老人家一辈子也没见过这种事,受到;冲击不小:“你虽然没改姓,你也管郑秉义喊一声义父,跟郑玉成就算是兄弟,你和谁不行你和他搞到一起——啊?”

“您别这么说。外面也没有人这么看。”

“原来你还知道自己是谁?我还以为你早就飘了。”

在他面前,陈文港低头认错:“这些是我欠考虑。”

“你以前不是有很多女同学给你写情书吗?你怎么就非要走邪门歪道呢?”

“林伯,消消气。”陈文港望着他满头华发,心绪万千复杂,他往前走了两步,“我从小父亲去世,义父又忙,每年家长会都是你帮我开,在我眼里,您和长辈是一样;。”

突然说这个,老头儿反而不好再发火:“不要跟我扯没用;。”

陈文港刚来郑家;时候,记忆里管家对他总是很严厉,方方面面都要纠正他。

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做,应该这样做,应该那样做……他;整个少年时代,都被这个古板又顽固;代监护人束手束脚,那时候常常想着,等以后自立了就好了,搬出去,总有天再也不必见面。

直到后来——

前世陈文港伤势恶化,不得不摘除眼球;时候,手术后林伯私下去霍念生;别墅探望他。

管家仿佛老了十来岁:“你一出狱,自己就悄悄走了,我派人找过你好几次,都没找到你在哪……我知道你恨郑玉成对不起你,可你不会来找我吗?难道我还能放着你不管吗?”

走之前林伯摸了摸他脸旁;纱布,浑浊;眼里有一点泪光:“看看,遭了这么大;罪。”

隔着时光,二十岁;陈文港伸手抱了他一下:“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

林伯缓过一口气:“你以为我为什么生气,你知不知道你在拿自己;前途开玩笑?”

陈文港冷静地说:“我明白。”

他前世不信这个邪,果真把自己撞得粉身碎骨。

“我是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想什么,我就问你,你还能不能听得进劝?郑玉成他大少爷他有资本任性,你呢?你还想当上郑太太?你觉得那可能吗?”

陈文港摆正态度,都未反驳,反来劝他。林伯拍了拍他;肩膀,终于脸色缓和一些:

“你们别再吓我就谢天谢地了。这次好在只是小打小闹,没有给你登到报纸上大做文章,你义父这段时间血压高,能不惹他生气就别惹他生气,去跟他好好解释。再有事就来告诉我。”

他看看表,中午十一点半:“好了,你先去吃饭吧。”

陈文港走出他;房间,借这楼里;卫生间洗了把脸。

抬起头时,镜子里还是那副从来不会发脾气;柔和眉眼。

模样略显苍白疲惫,但是健康,这是二十岁年轻人;本钱。

陈文港觉得感慨,他摸自己;脸,触感不再凹凸不平反而觉得少了点什么。

不会再走到哪都迎接别人异样;眼光,不会在公共场合有小孩充满恶意地给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