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从来都不是短期内可以达成的，这座城市已经习惯了罪恶，要完全有效的脱离这种状态，的确需要几代人的不懈努力，从下到上，从上到下。

麻烦。

等到蝙蝠车开回到韦恩岛，伊凡也调整好了心情，在面对来接人的迪克的时候，也能够对青年露出一口白牙了。

已经换下了夜翼制服的青年在伊凡下车之后就十分强势地走上前来，一把搂住了伊凡的肩膀，“看看，看看！我们家的药剂师可真厉害！”这语气哄三岁的小孩子也足够了。

伊凡的笑容收起，然后将自己的斗篷帽子摘下，“那是自然！”

迪克哈哈笑了两声，随后继续搂着伊凡往外走，将蝙蝠侠丢在了身后，“从今以后，欢迎加入起早贪黑大军！”

伊凡想了想觉得没有什么大毛病，要是每天都要工作到凌晨，早上还要六点起的话，的确是起早贪黑了，不过。

黑发少年眯起眼睛，“我之后顶多去上大学的时候会稍微忙碌一点，但是提姆有给我看过哥谭大学的各科课表，如果不是他的事情太多，其实很宽松，我甚至基本都可以午睡。”

迪克：“……”

伊凡：“我毕业之后也不用工作，我已经可以自己赚钱了，开会也是偶尔，或者根据我的时间错开，我其实还好。”

已经有一份正式的工作的迪克：“……”

完了，这个弟弟不能要了。

伊凡莫名地被迪克盯得浑身发毛，总觉得这位大哥的眼中暗藏着某种哀怨的情绪，不过要认真起来，他也没在怕的，所以也没有多追究，等到兄弟姐妹们都平安回来，之后彼此打了个招呼就回房间去洗澡睡觉了。

伊凡也只是在回房间之前给自己的爹塞了两瓶精力魔药而已，恩，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

跟往常一样早起的伊凡把自己清理好了之后才下楼跑去厨房，想要跟阿尔弗雷德进行每天都会进行的温馨早餐时间。

只是进厨房的时候布鲁斯已经安静地坐在小桌边等着了。

伊凡也没有觉得惊讶，毕竟昨晚给布鲁斯塞魔药的的确是他，布鲁斯喝了的话，现在出现在这里的确不是什么大事。

让他意外的是韦恩夫妇并不在这里，黑发少年走到桌子边坐下，今天显然不需要他打下手了，阿尔弗雷德已经将早餐准备好了。

在伊凡刚刚坐下，勤劳的老管家就已经将今天的早餐放上了小桌。

“他们呢？”伊凡随手端起杯子就喝了一口牛奶。

“我们的食物并不适合他们。”布鲁斯耸了耸肩膀，“他们也想看看早晨的韦恩岛的样子，所以一起出门去逛逛了。”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温柔的情谊，语调也是温和的不可思议，即使是作为花花公子的时候也没有到这个份上。

伊凡想着自己自从上了岛之后给岛屿改造的部分，手指头动了动，“这个时间的确算是个好天气。”他还是有点其他的想法，“我对这方面不太了解，如果是中午的话，他们需要躲避太阳吗？”

男人点了点头，“会有一些影响，不过到时候在家里活动也就可以了。”他顿了顿，随后跟伊凡解释了起来，“我的父母他们，跟我说了一些他们现在生活的地方。”

伊凡：“……”地狱的事情？

显然读懂了自家儿子的眼神，布鲁斯轻轻叹了一口气，“其实是世界的背面，一些没有转生轮回的灵魂生活的地方。”

“唔……”伊凡拿起了一块面包，没有能懂的布鲁斯说这个的意思。

“他们还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以后每年的这个日子他们都可以回来。”男人眼底流露出一点怅然。

想起凌晨回来之后他们三人一起交流的过程，他的父母从阿尔弗雷德那里听到了他的过往，原本已经平复下去的激荡的内心再次翻腾，他的母亲还像是他幼时一样，让他伏在她的膝头，她的手掌如同捉摸不透的云朵一样拂过他的头发，带来的凉意却令他感受到了别样的温暖。

托马斯就坐在一边，耐心的用着慈爱的目光看着玛莎细细地给他说着他们死后的日子，玛莎也会说起自己知道了布鲁斯的过往经历之后的感受，虽然她的声音几经哽咽，但是依旧不断地向着他表述着他们的爱意。

他也从自己的父亲那边得到了一直扎根在他心底的答案。

“我有令你骄傲吗？”

“当然了，我的孩子，你一直是我们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