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对面的小姑娘带着迷之笑容,偷看了我们一路。
老四奄奄一息地被老二放开,只留给我一个背影。
校草……校草努力地趴在我怀里,害怕被偷拍。
我重新戴上眼镜,悠悠叹息。
我果然是有远见的,戴上眼镜低调做人,就不会遇到这种伤脑筋的事了。
关键时刻再摘下眼镜,用犀利的眼神杀伤人。
都是我爸教我的,我受益匪浅。
我们来的这是个海边小镇子,公车只有一辆,路上还有地方路都没修好,抖得我们蹦蹦跳跳。
而校草居然坚持着趴在我怀里没掉出来,毅力实在感人。
我至今记得他高中时被别人偷拍,在那一带出了名,隔天被一群女流氓组队拦路调戏的事。
那次我和他一起回家,看他脸色黑得像锅底,笑够了才打电话报警,警察叔叔过来把怪阿姨带走了,校草的脸还是黑的。
我估计是这俩姑娘让他想起了曾经的屈辱,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冷吗?怕吗?多喝热水?”
校草抬起头,俊脸还是红的,瞳孔又黑又亮,因为眼窝深的缘故,眼神看起来也很深邃,长长的睫毛眨了眨,认真地看着我。
看得我心都软了。
长得好就是讨巧。
一旁的老二一脸不忍直视地扭过头。
我顺着校草的目光,摸了摸我含着的棒棒糖露出的小棍儿,恍然过来,在兜里摸了摸,摸出最后一个棒棒糖,撕了塞他嘴里。
校草感动得要哭了。
大家都是好兄弟,这点小事就感动了?
我冲他微笑:“都是好兄弟,照顾你是应该的。”
校草再次深深叹了口气,直起腰来坐回去,也不靠在我肩膀上了,叼着棒棒糖眼神空虚,仿佛在思考人生。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最近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21.
我们被颠得屁股开花,老四年轻,先忍不住吐了,连老二都差点晕车,在我和校草也要沦陷时,终于到站了。
我们全部松了口气,在对面那俩小姑娘暧昧的眼神里逃下公交车,互相搀扶着站定。
老四本来抱着我的手,被校草一巴掌扇开了。校草仿佛忘了自
己一米八八的个儿,非常不知趣地大鸟依人,将半边体重压在我身上。
这让我很怀疑他有雏鸟情节,类似于今早睁开眼看到的是我,就把我当他爸爸了。
我们来的是景点介绍的一座山。
等喘匀了气,我们四个大眼瞪小眼,瞅着不远处那个小山坡面面相觑。
老四被我们仨注视着,擦了擦冷汗:“这个,那个……我看宣传图上很高……的山……”
老二呵呵:“很高是多高,趴在坡脚仰拍的?”
老四冷汗滚滚。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嘎嘣一下倒老二怀里开始装死。
有了这坑爹的开始,接下来我们去的景点毫无疑问都是“大惊喜”。
宣传图上阴森恐怖的鬼屋大概是PS十级选手P的,实际上连胆小的老四都能淡定路过,花海不知道是还没到花季还是摄影师独具匠心拍的,走过去就小道旁几簇花。说好的古刹就三间破庙,里面只坐着几个头还没老二圆的小和尚,主持居然还特么是个应届毕业生!
贼他妈虚假!
看我们灰溜溜地来了,年轻的主持还慈眉善目地道:“施主,相逢即是有缘,我帮各位解个姻缘签吧。”
不好意思,你能戴上假胡子假眉毛再仙风道骨点像个绝世高人点吗。
我不感兴趣,提着老四到小破庙里的几棵枝繁叶茂的大树边围观,给老四科普:“这是……妈的怎么是苹果树。”
主持远远喊了一句:“老衲父亲喜欢吃苹果,其实老衲喜欢吃梨。”
吃你大爷。
老衲你大爷。
等等为什么你爹出家了还有儿子?
我看校草和那个主持嘀嘀咕咕,走过去想叫他走了,没想到校草和主持一见如故,坚持要解签:“来都来了,请大师解一签再走吧。”
我保持着警惕:“解一签多少钱?”
主持怫然不悦:“出家人谈什么钱财。”
“多少?”
主持矜持地伸出五根手指。
我:“五块?”
主持:“……”
主持和校草飞快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好脾气地露齿微笑:“对啊,五块。”
我立刻排出生辰八字。
解解解!
我活了快二十年了,还没个正经桃花运,虽然眼镜封印了我的美貌,但是我的才华不应该
被埋没啊。
老子这么优秀,凭什么也要当单身狗!
校草很无奈地笑了笑。
主持让我们抽了签,轮流看签,满口鬼话讲得神乎其神,还挺能糊弄人。
就是说了半天,我完全没听懂老二和老四的签运到底怎么样。
终于轮到我,主持盯着看了会儿,一脸惊讶:“施主不该单身啊!”
我正襟危坐。
主持:“施主一直有桃花运傍身,缘分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