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饶之人,面上连一丝表情也无,只是阵阵阴风吹来,将他漆黑;发丝吹乱、将他高高束起;马尾吹开,也将他剑出鞘时;寒光吹至此人;面上——
他冷冷道:“你要毁了她;脸?”
他可没忘记,刚刚这人是在用多么恶毒、多么欣喜;一种语气,说要把曲红绡;脸给划花。
他绝不可能放过这人!
这天山弟子苦苦央求:“壮士,不关我;事……这不关我;事啊……你说会放过我;!你说会放过我;!!”
傅显眯着眼,忽然阴森一笑,慢慢道:“毁了脸……你认为这是对漂亮女人最大;惩罚?”
那天山弟子面目因为恐惧而扭曲,一句话也说不出。
傅显又慢慢道:“那你知不知道,对男人最大;惩罚是什么?”
他;表情太过险恶,以至于那天山弟子只看了他一眼,就立刻明白他在打什么主意了!
他顿时吓得紧紧夹上了腿,整个人汗如雨下、牙呲目裂,几近癫狂地惨叫道:“不……你不能……你不能……啊啊啊啊啊!!”
傅显毫不留情地用自己;法子侮辱了他。
这弟子还未曾立刻死去,在地上滚了数圈,傅显嫌他叫得太惨,又割了他;舌头,他上下具流血不止,真是痛不欲生,傅显斜眼看了片刻,享受了一翻此人临死前;痛苦与恐惧之后,就出手杀了他。
——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不能做;。
他想杀;人,就一定会杀;他想护着;人,也一定会护。
他想护着;人……
那人有一副妩媚;美人面,她;乌发如云朵儿般柔软丰茂,她;性格像狐狸一样,又活泼、又带着一点自己;小心思,坏得令人心痒痒;。
她是最好;女人。
他一直都这样认为,早在他血肉模糊;倒在杀人坡之上、第一次见到她时,他就已经被迷得七荤八素,再也无法自拔了。
之后;冷硬与不解风情,不过是想要徒劳地抵抗她;魅力。
他没能抵抗得了,如今也不想再抵抗。
可她这样好;女人,却有人不珍惜。
……有人磋磨她。
傅显忍不住去想,二十多年前,一个不过五六岁;女孩子,被一个道貌岸然;男人一步步送进了陌生而充满恶意;地方,她没有办法、她只能依赖那个“师尊”,哪怕,他从来都不配当她;“师尊”!
他又想到了她;眼泪。
她紧紧闭着双眼,眼泪一串一串地流下,将她长长;睫毛打湿……也好似把她整个人都给打湿了。
她不该是那个样子;。
她就应该穿好衣、喝好酒、吃好菜、嬉笑怒骂、笑唾檀郎……即便是一副小没良心;样子,在他;眼里也是美好;。
她被她;师尊骗了,她;师尊从来都没有珍惜过她,她多好啊、又多傻啊,别人负了她,她心里却忘不了那人曾经给过;一点好。
傅显;心,忽然好似被一只手给攥紧了。
他只觉得一种奇异;钝痛,自心脏开始向身体与四肢蔓延,只令他;呼吸都有几分阻碍,而他;口里,却好似是咽下了一枚又酸又苦;果子……他没办法把那果子吐出来,他只能咽下去,咽到最后,他甚至觉得喉头有血腥味。
他久久地站着,忽然抬头望天,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这时,他忽然听见了曲红绡;呼唤声:“阿显,阿显——”
他抬眸去望,看见她辉绿色;衣袖在猎猎;夜风之中飞舞,他足尖点地,凭空掠起,只片刻之后,就出现在了她;身前。
她;双手之中正捧着一株不起眼;小白花,此花,正是他们心心念念了好久;天山豆蔻。
天山豆蔻生于流石之间,极不起眼、又脆弱非常,很容易被修士身上所带;护体真气所伤,故而需要用一双手掌拨开尖锐碎石慢慢寻找,采摘此药;过程,也就成了天山剑宗用来惩罚犯错弟子;手段。
天山豆蔻不仅关乎傅显;生命、也关乎到曲红绡自己;生命,因此她自然很乐意去忍受这种刑罚。
她;双手珍之重之地捧着那株天山豆蔻,一双纤纤玉手却已被尖锐;砾石划破了数道,殷红;血线自她;手上滚落,她却似乎丝毫没有感觉,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她;脸上也是红扑扑;,看上去像是个刚得了好东西、欣喜得要命;小女孩一般。
傅显;眼中又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了那种如夏日雨季一般绵绵不绝将要溢出;爱意,他轻轻地执起了她;手,像是怕碰到她伤口一样;小心翼翼,却又舍不得放开,只哑声道:“痛么?”
小心;好像在护着自己唯一;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