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巡塞外并不是待在一个地方, 而是要去好几个地方,兜兜转转好几百里。
在到了永安拜昂阿后,十二阿哥胤祥和十三阿哥胤禄突然病倒,病情看起来非常严重,两腮肿胀, 高烧不退,连吃饭都非常的困难。
若说对十二阿哥胤祥的慈父之心随着胤祥的野心一天天的在变淡,那对于十三阿哥胤禄这个小儿子皇上是真心有几分喜欢, 当下便直接停留在这里,并且火速派人急传宫中的太医以最快的速度赶来诊治。
皇上出巡身边自然不可能没有太医跟着,只是两人都不是儿科和急诊科的高手,他们专攻的是老年人这方面的问题, 对于十二阿哥胤祥和十三阿哥胤禄的病情只判断出是:水土不服,饮食失调,加上邪风入体, 这才病倒。
水土不服的原因有很多,既然有饮食方面的问题,自然是要查的。
当然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是在外面皇子们吃得都是大锅饭, 和其他皇子吃的都是一样的东西, 而私底下这哥两也没弄什么小锅伙食, 饮食这方面没什么问题。
那真是十二阿哥胤祥和十三阿哥胤禄体质弱水土不服?
瞧着也不可能呀,这几年十二阿哥胤祥和十三阿哥胤禄都一直跟着皇上出巡,走南巡北的, 这还是第一次在旅途中生病,要知道之前两人还在前面那围场猎了很多动物了,瞧着活蹦乱跳的。
“皇上天色不早了,您该歇着了。”梁九功站在一旁恭声提醒道。
“十二和十三病了,朕心里甚是烦躁。”皇上叹了一口气说道,尤其是听太医说十二阿哥胤祥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皇上哪里睡得着。
梁九功在一旁劝道:“皇上,十二阿哥和十三阿哥会好起来的,京城理郡王不是已经让太医火速赶来,您就不要太过担忧。”
皇上揉了揉太阳穴,看向梁九功“查出什么来没有?”
“奴才无能,并未查出半点不妥的地方。”梁九功跪下说道,但脸上却有一分迟疑之色。
皇上自然看见了,梁九功跟了他这么多年,皇上对他了若指掌,见状立马说道:“有什么话直说。”
梁九功微微低头,顶着皇上的视线,战战兢兢的说道:“两位阿哥那边奴才怎么查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两位阿哥平时的吃穿住行都和太子、直郡王和十阿哥是一样的,不过奴才却想起一件事来,两位阿哥唯一和太子直郡王十阿哥吃食有不同的地方就在于。
几天前两位阿哥在御帐用了您赐下的水姜鸭粥,其中十二阿哥用了半碗十三阿哥用了两勺,而您因为不喜那粥的油腻并未用,奴才查过了当时用了那水姜鸭粥的人只有十二阿哥和十三阿哥,太子、直郡王和十阿哥当天用得都是白米粥。”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同样是“水土不服”,但十二阿哥胤祥的病情却要重一些。
皇上闻言愣了一下子,然后猛然睁大了眼睛,梁九功这话的意思是——这事其实是冲着他来的!?
“你确定?”
梁九功如小鸡啄米的点头“奴才确定。”要不是百分之两百确定了,梁九功才不敢对皇上说这事,因为傻子都能联想出来,到底这事针对的是谁。
爱新觉罗家的男人都是喜肉的,区别只是多少而已,别看皇上注重养生,五贝勒胤禛爱好礼佛斋戒,事实上都离不开肉,这点从皇家的习俗就能看得出来,守孝、斋戒之类的都是不禁止吃肉的,只禁止吃大蒜。
不过没有大蒜的肉,是没有灵魂的。
“你还查到了什么!都给朕说出来。”皇上内心冒火,这一次要不是十二阿哥胤祥和十三阿哥胤禄替他喝了水姜鸭粥,现在躺在床上生死不明的人就是他了。
梁九功跪在地上,缓缓开口道:“回禀皇上,奴才还查到大厨房有人私底下收过太子的赏赐,直郡王和十阿哥也曾打赏过大厨房的人。”这显然不是正常的给小费的那种打赏。
“砰!”皇上一巴掌拍在了御桌上,怒不可支的说道:“都是朕的好儿子呀!”
说完似乎想起了什么来,又问道:“十二和十三病了,谁去看过?”
梁九功的头闻言越发低垂了“除了色启侍卫外,并无。”
色启是十二福晋的堂兄,现在传出十二阿哥胤祥生命垂危,他当然要关心一下,虽然十二福晋已经生下了嫡子来,可守寡总是不好。
“呵呵!”
皇上此刻脸上是什么表情,梁九功完全不想知道,因此头埋得低低的,不敢抬头看。
“那太子、老大和老十这几天在做什么?”
梁九功连忙回道:“太子殿下这几天一直都待在帐篷里,甚少外出,也没见外人;直郡王这几天一直都和蒙古王爷贝勒们吃酒,十阿哥也和直郡王一样。”
“哼!”皇上的眼神此时冰冷无比“朕得好儿子们呀!”
又过了好半响,梁九功才听见皇上开口道:“继续查,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干的。”
“是!”
***
几天后从京城火速赶往永安拜昂阿的太医一些人总算是到达了这里,还没来得及洗漱,就被拉去给十二阿哥胤祥和十三阿哥胤禄把脉。
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