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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发觉女人的身影犹如幽灵驱之不散。

“阿祈,能不能等会儿别换人?”

换人对于她而言,是彻底的被抛下,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人现眼的,她企图为自己留下个不算那么糟的结局。

等待她的却只有比冰窖更冷的回答。

“你做梦。”

她的花童沈栖月和沈栖年完全不像是站在一个婚礼台之上,面容比起大人脸上的冷峻,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不情不愿地抓着自己的纱裙,却好似被驱赶的牛羊,一点也没有小朋友身上的活泼开朗。

程双意目睹着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都突然归为另一个女人所有。

嫉妒,忿恨,埋怨。

占据着她的内心,糅杂着各种复杂而又重复的情绪,她却始终无法说出另外的话来,只是婚礼的奏乐响了,她的那位丈夫似在人群中拼命地寻找些什么。

原本应该出现在那里五味杂陈望向他们的女人并没有出现。

钱絮根本就不在那里。

这一刻,沈祈头顶如五雷轰顶,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个真切到无比、近在咫尺的画面并没有如约而至地发生。

他甚至找遍了全场,就是看不见他的身影。

婚礼进行曲奏响至一半的时候,台下的顾渭也在不断拨打着钱絮的电话,似乎急切想要在沈祈那里得来鲜少会有的人情,而沈祈作为今天的男主角,完全忽略了这个经由他组建起来的场合。

他甩开程双意的手,直接下了台去。

而他脸上自始至终都阴沉得仿佛见不得太阳。

“不是吧,沈总抛下程大小姐走人了?”

“不是,刚刚沈总到底在人群中观望什么来着?”

有人敏锐地察觉道:“他不会是在找钱絮吧,看不出来堂堂沈总竟然还是痴情人,眼巴巴想着利用旧人来刺激新人呢?”

而台上的这一位“旧人”程双意闻言,气得直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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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层楼以上,另有一片独特的天空,视线因为高空还有了更为广阔的可能,而人生的轨道也是如此,它从来不止是广阔的平原,可以是荒野,也可以是瞭望塔,总之,是一切可以俯瞰新风景的地方。

午后的阳光有着将近荼蘼的姿态。

零散掉落在地面上的衣衫,女人将其重新捡了回来,有条不紊地扔回了床上,而她自己的肌肤并不在空气中裸露,她已经穿好了。

此刻完全没有半点昏昏欲睡的意思。

赵不回又一次发觉了两人之间的角色对换,只不过此刻作为既得利益的他选择了沉默不言。

他从被子里勾回女人捡来的衣物,一知半解地问:“还要下去参加婚宴吗?”

“这个时辰应该已经过去了,人都快走散了,还去凑什么热闹?”钱絮并没有说错,已然是下午一点整,距离12:08的婚宴典礼,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而剩在餐桌上也只可能是一些别人吃过的残羹冷炙。

“那你喊我过来,就是为了……”

白色被子藏住赵不回欲说还休的脸,餍足过后,也不知道如何就在这段关系中生涩了起来。

钱絮却不以为意:“不然呢?”

都是成年人。

有些潜台词默认大家心照不宣,也没有必要说出口。

其实事后她也有几分罪恶感,认为自己在这场欢愉中,很不道德地利用了赵不回,但很快,钱絮也意识到这不过是打破既定的命运的一种手段而已,至于赵不回介意,大不了当即一刀两断。

“我不是故意这么做的。”

她确实诱引了他,也没有拒不承认的意思,也没有必要摆脱处心积虑的嫌疑,“听着,如果你对我们这副样子感到有任何的不舒服,我们也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赵不回还没完全回过神来,钱絮已经披上大衣,自顾着离开了。

意识到赵不回还没来得及洗澡,她并没没有立即退房,而是把这一间总统套房的房费直接转账给了赵不回。

赵不回愈发觉得不对劲了,且不说男女的角色互换与否,就算钱絮是无心的举动,这也有些过头了。

正常男人也不可能掏了一笔钱就走人,比去年给告知他当做一切没有发生过。

还没来得及在一跃而至的关系中雀跃片刻,他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钱絮不过一时兴起,而这一时起意多半出于对另一个男人的回击,并且出自对他的兴趣。

她看上去也不是□□熏心的人。

他一方面仍然对她的谋划赞叹不已,另一面却不得不头疼脑大地面对她这一笔不菲的转账。

退回了这一笔转账。

赵不回松了一口气,顿时也觉得他和钱絮之间的关系“清白”了不少,他从被子里终于钻出来,探出半个身子取回手机回复道:“我会付的,放心。”

钱絮并没有放心,考虑到赵不回的烂账,她又执意为他亲自转了一回。

她步入观光电梯当中。

殊不知,有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恭候多时,无心维持婚礼现场,甚至有些情绪失控的沈祈就站在电梯的入口处;而与之相对比的钱絮却因为经历了一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