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罗绸衣裳,梳了头发,头发上插了银梳金钗,把自个捯饬的很有当官人家老太太的样子。
她对自个的事上心的不行,自是要过来瞅瞅,“为了我过寿的事,辛苦你了,你把家里布置的很好。”
听罢吴老太这样说,冯氏很是惊讶,能从她这个婆婆口中听到一句好话,不容易,“这都是媳妇该做的。”
以前她操持家事,忙上忙下,更是拿自个的嫁妆贴补家里,也没见她这个婆婆说过她一句好话,如今不过是帮她过寿,就得了她的好话,让冯氏说不出的感慨。
她布置这些,也不单是为了她,更是为了她和官人的脸面,不好弄的太过寒酸。
“怎麽不见三郎媳妇?”吴老太瞅了半天,也没瞅见她。
“想来是她身子不舒坦,我
也没见她人。”给老太太过寿,席面钱,赁杂货钱,都是她二房出的,没教她三房出钱,连人也不出一个,难道就等开席的时候,带着一张嘴来吃席?
冯氏不想与那两口子这样计较,可她们也忒不像话了。
“早不舒坦,晚不舒坦,偏偏今日身子不舒坦,我看她就是故意的,你和二郎给我过寿,碍了她的眼了,她就是见不得我好。”
吴老太气的半死,冯氏这个儿媳再不好,也比她孝顺,人前几日就开始为她过寿的事忙活。
“赵婆子,你过去看看,看看她是不是在屋里下蛋呐。”吴老太粗俗的话,惹的冯氏面色复杂,她身后的崔儿使劲忍着,才没笑出声来。
三房,
“你到底去不去?”吴三郎在屋里急的不行,劝她和他一块去外面帮忙。
穿着水红纱衣的祁氏解了头发躺在炕上,露出绣有并蒂莲的青缎子肚兜来,肚兜遮不住那一抹酥/胸,只说让他自个去,她胸口闷得慌,去了也帮不了什麽忙。
“我看你就是装病,你既然不去,等开席了也甭过去。”吴三郎气不过,冷笑道:“等什麽时候你爹娘过寿,我也病。”
祁氏娘家虽不在沂州,但也不是没有机会给她们过寿,祁氏一听吴三郎这样说,顿时恼了,从炕上坐起来,
“你以为我想装病,你想过去给她们帮忙,她们张嘴请你了吗,也就你不要个脸皮,人家都瞧不起你,你还要往上面凑。”
“都是一家子人,为的还是给我娘办寿的事,哪需我二哥来请咱们。”
“哼,什麽一家子人,要是你二哥眼里真有你这个兄弟,就该找你商量给娘办寿的事,她们两口子倒好,也不与人商量,自个就操办了起来。
你今日要是过去,那你真就成了没脸没皮的人,看这个家里谁还瞧得起你,连你爹娘都偏心你二哥。”
祁氏心中对二房不满已久,尤其是她那个嫂嫂冯氏,她今日存了给二房那两口子难堪的心思,故意装病不肯露面。
她自个不愿过去,还劝吴三郎也留在屋里。
屋里的俩人都不知道,她们的话都被躲在屋外的赵婆子给听了个正着。
这赵婆子不干好事,生平爱窥探旁人私事,吴老太让她过来叫祁氏,没让她来偷听她们两口子说话。
她偷听了话后,连忙跑回堂前,把祁氏说的话学给了吴老太和冯氏听,冯氏没想到祁氏怪她没有与她们商量。
即使精明如冯氏,也有想不到,顾不到的地方,家里人多,哪能面面俱到,若冯氏与祁氏商量,祁氏还有话说,说冯氏是来找她分摊过寿钱的。
冯氏怎麽做,祁氏都有歹话在那等着,左不过是冯氏平时遭了她这位妯娌的怨,这就是两房人住在一块不如意的地方。
……
“寸红,什麽时辰了?”在屋里还等着冯氏那边来人的祁氏,把炕上的紫色蚊帐挂在钩子上,拢了拢身上的纱衣,下了炕来,脚上穿着一双绣花鞋,来到屋门口往外
张望。
“娘子,都中午了。”
她没露面,冯氏怎麽不让人过来看看,她心里疑惑,朝丫头招了招手,低声交代,“你去前堂瞅瞅有没有开席,旁人问你,你就说是去找官人吴三郎的。”
寸红得了她的吩咐,去了没一会就回来了,焦急地说道:“娘子,不好了,前堂开席了。”
“开席了?”
“我亲眼看到的,二房那边在上菜,官娘子们连酒都吃起来了,娘子,二房怎麽不来人请咱去啊。”寸红急的扯着手绢。
“刚才不是还听着炮竹声的吗,怎麽这会就开席了……是啊,二房怎麽没来人。”来人祁氏也不会去前面吃席,但不来人又是一回事。
不来人,摆明了是没把她当回事,她没露面,连来个人看看都没有,祁氏更气了。
她想以不露面的方式,挑衅冯氏这位嫂嫂在吴家的权势,以此发泄心中的不满,可她没有想到,她不过去,压根不会令冯氏难堪。
冯氏在席上说她得了热疾就圆了过去,她又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人物,即使冯氏不说,怕是都没人想起她,更不会关心她为何不来席上。
对于席上的官娘子来说,祁氏只是吴知州的弟媳,知州娘子冯氏的妯娌。
堂前吴家人与宾客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吴老太头上不知何时簪了一朵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