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来。过两日她就二十岁了,但抓紧一些,还是能配个好人家的。”
王夫人脸涨得通红,一时控制不住自己脱口而出:“你胡说……元春……元春她生来就不同……”
贾政也满眼的失望,他原是最要脸面,若不是贾元春这事儿的利益实在太大了,他也不会撑着面子跟贾敬提第二次。须知,贾元春要不是嫁不成皇室,一切打水漂是轻,将来还是一个让他二房蒙羞的麻烦。
再次被贾敬这么直接拒绝,他一时想不到道貌岸然的说辞,脸上又变得调色盘一样了。
贾母脸色沉了下来,顿了顿才说:“你既然在皇上跟前说得上话,何必偏说接元春出宫来,好似我们家不思报效君恩,不愿元春在宫里侍奉似的。”
贾政忙接过贾母的话腔:“对对,我等深受君恩,元春应该好好在宫中侍奉贵人。若是皇上另有恩典元春,我们也要尽心尽力才是。”
贾敬冷笑一声,说:“政弟还是好好督着珠儿念书参加下一届春闱吧。若真不行,也该让他多长才干,将来捐个官儿也能有本事造福百姓。若是迂腐书呆子,既无金榜题名之才,又无实干之能,那才真要糟糕。”
贾母不由得怒道:“敬儿,你这话是何意?你总是隔了房的,便是不愿帮着自己兄弟,我是无权说你。可你怎么说得出这样伤兄弟情分的话来?”
贾敬见他们不是能听得进真的建议的,不思男人上进,尽想着将宝押在女人的裙底下,实在是夏虫不可语冰。
“政弟不听我的建议,我无可奈何。反正那事儿,我仍然是上回的态度,你们掂量着轻重,如果真有什么幺蛾子,勿未言之不预。要是没有别的事儿,我就不打扰婶娘清静了。”贾敬起身退出厅堂,想到探春的事才停了脚步。
“政弟,依我看你那小女儿是个上进的,年纪又小,改回族里的正经名字,好好培养成才女,将来得个佳婿,你们二房到底还有个女婿可以帮扶。婶娘定不高兴我管你们西府的事,可是政弟自己总要看得清,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朝廷不可能开让爵于弟之先河,倘若开此先河不但家家不得安宁,便是皇家之事变数都多了。你若早一步看清形势,谨守本分与孝悌,不至于老来悲凉。婶娘真的爱护政弟则为他计深远,而不是谋着让元春走那条路,以她为傍就可永远占着不属于他的东西。我言尽于此,告辞!”
贾敬走出厅堂时,贾母忍无可忍将茶杯摔在地上,幸好这厅堂上没有外人。贾政和王夫人又上前给她顺气,说了好些口头上道貌岸然没有卵用的话,可是他们拿贾敬没有办法。
贾敬不像贾赦是贾母的儿子,贾敬不但是享国公俸禄的“妙云大真人”,还是前任族长。
……
翌日腊月二十九,邢夫人一早去荣府侍奉贾母,又被要求给王夫人打下手准备明天宁府开宗祭祀的事,实在走不开。
荣府那边其实想要王熙凤帮忙管家,但是贾赦最终答应贾琼不让她去,理由也充分:二房也许会折腾王熙凤,他的孙子或孙女或许就没了。
王熙凤虽然怀孕,但是体力精力十分旺盛,若不忙点事儿,她反而要闷出病来。所以她现在就督着东院中下人做年末最后的准备。
贾琼左右无事,既不想练功,又不想看书习字,让绯月、绛雪取了白缎和彩线来。她收了初恋男友的礼,想着他那性子,准备亲手给他做个荷包,下回好给他。
可是法术厉害、琴棋书画不差的贾琼偏偏不善针黹,想绣一个一面赤云一面新月(朔)的荷包,可一绣就一个豆腐渣。
忽然贾瑶来了,只在门外叫了一声,司棋直接给她打帘进来了。
“姐姐屋里做什么呢?”贾瑶一见姐姐居然坐在炕上,满炕的碎布和线头,不由得呆了呆。
贾瑶擦了擦眼睛,惊道:“我的天!姐姐居然躲在屋里绣花!”
司棋和绣橘都被自家姑娘这话给逗笑了。绯月笑着收拾了一下,绛雪则炉上倒热茶。
绯月扶着贾瑶上炕坐着,才说:“三姑娘可别说这话,姑娘要恼了。”
贾瑶细看贾琼,果然平日顽劣、强势又护短的姐姐眼里满是郁闷。
“姐姐,你怎么啦?”
贾琼已经拆拆补补几次了,本来觉得没有那么难的事,可她就是做得不好。
贾琼扔了手中的绣活,挽尊道:“这都是什么呀!谁说女人一定要精通这玩意的?绣什么花,画上去不也一样吗?”
贾瑶拣起那活计,叹道:“姐姐这梅花绣得也没有那么差,稍稍改改便好……”
刚刚来上茶的绛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被贾琼白了一眼,绛雪才收住笑,说:“三姑娘,这不是梅花,是赤色祥云。”
“赤色祥云?啊,不好意思,我没看出来……”
贾琼支起一条腿,手懒散地放在膝盖上,打个哈哈:“呵呵,这就是亲妹妹呀,真是亲妹妹……明白了……”
贾瑶看着贾琼愣了愣,才温柔笑道:“姐姐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