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扇的扇面上的诗词还是黛玉亲手写的。
众女儿惊叹连连,贾琰笑道:“我等只知做些针线,到底她是探花郎的女儿,这般风雅!”
贾琼接过湘云的扇子,笑道:“只还没有落款的篆印,否则就更妙了。”
贾琰抚掌道:“那得取个雅号!我们也得取个号才是,男儿们诗文往都是如此。”
贾琼哈哈笑道:“这是好主意!只我这个月没空,我看八月时,哪天星华不用进宫念书,咱们再去我园子里聚一聚。或画扇面,或写诗文,或学伯牙子期以音律会友都好。”
众女纷纷称赞,只湘云忽说:“不好。”
众女吃了一惊,贾琼提出这么好玩的事儿,自来也喜欢这些的湘云怎么反而说不好呢。
湘云嘻嘻一笑:“‘爱姐姐’最喜欢的是‘以武会友’,如今只能以书画音律会友,‘爱姐姐’可会遗憾?”
贾琼笑道:“不会遗憾,专门逮住了你打你几个戒尺,就当‘以武会友’了。”
贾玥、贾琰、岫烟皆哈哈大笑,只宝钗想进入她们的圈子,可是贾琼不怎么理会她。
因为提及诗文,贾琼才想到了妙玉,跟邢岫烟说:“表妹,当年在蟠香寺修行的妙玉师父如今还了俗,你听说过没有?”
邢岫烟摇了摇头:“我整日不在荣府里就在宁府念书,不曾与外面的人往来。娘娘去南边时见着她了?她好吗?”
贾琼轻轻叹道:“不是在南边见的。昨日我进宫去见太上皇和父皇、母后,在御花园见着了她。她刚刚进宫封为‘丽妃’,还是父皇跟我说,她跟我小时候一样离家在蟠香寺修行,我才想到她,一问果然是她。父皇说他父亲原是詹事府旧臣,与爹爹还是旧交,现为兵部侍郎。”
邢岫烟感叹道:“当初在蟠香寺就觉得她不一般,居然进宫去了。”
贾琼暗想:那蓝旭咏原来定也被贬官或罢官了,只是轩辕泽复出之后估计他又谋缺当了小官。原来妙玉不管是为了避祸还是受警幻之害才不得不从小带发出家,可是随着轩辕泽的复起,蓝家复起,妙玉的命也早就改变,警幻一死,她就马上变成了妃子。
薛宝钗忽说:“这位丽妃娘娘定是才貌双全吧?才刚进宫就封了妃位。”
贾琼淡淡道:“父皇念旧,蓝侍郎应该是有才干的人,丽妃长得也美,所以才有妃位。但是丽妃也不是贵妃和四妃,就是普通妃子。”
薛宝钗不由得自怜:倘若我不是父亲已死,兄长如此不堪,也能进宫去,也未必不如那位妙玉,可惜命运弄人。大嫂(贾元春)又何尝不是被命运捉弄?
薛宝钗虽然向往着地位权势,可是她的先天条件是地狱级的,如今也只能抓住宝玉了。好歹能和皇室、公侯沾上边儿,还能和皇家儿媳,未来的太子妃、皇后说上一句话。
贾琼起身去更衣,令湘云相陪,悄悄让丫鬟送了两袋金银锞子给她平日零花。湘云待要拒绝,贾琼却说,她那还有许多,自家姐妹用着,别这么生分。
因为史家开销巨大,主子都要自己做针线贴补,她两位叔叔除了给她月例之外,极少有别的赏赐了。贾母心中操心着宝玉,也不会给她多少银钱,否则原著中也不会由薛宝钗帮忙办螃蟹宴了。
湘云现在就不算不用在巴结袭人之流上花钱,但是姐妹往来聚会都要花销。就算做些针线,她们不当家做主的也要另外采卖绫罗和针线,绫罗的价值在古代可不低;往后做诗做画、画折扇也要采买东西。
湘云却忽说:“前日,婶婶又派人来要接我回去,我也不知怎生是好。我原是史家的人,婶婶也说不能在亲戚家死住着不挪身了。”
贾琼拉着她的手温言道:“可是史家女学就请了一个女先生吧,你在府里念书以学到更多的东西。等我有空时,王府摆了宴,也请了表婶她们说一说。”
湘云却叹道:“这事难说,二姐姐也为难。”王妃再大的权势,她现在还不是皇后,插手史家的家事怎么都站不住脚的。
贾琼想了想,说:“你要是不怕苦,明年又有年少些的郡主要念女学,你跟玥儿去宫里念书。”
去宫里念书不仅是好的教育资源,又能抬高身份,结交人脉。
家里现在的女孩子们,只余贾玥、湘云有资格进宫去念书,因为她们的父亲都有官爵。只要这身份基础有了,现在宫中女学名额对贾琼来说不是难事。
湘云落寞地说:“我没了父母,如何能去呢。”
贾琼笑道:“那你不需担心,表叔是烈士功臣,我去跟父皇、母后说一说,自能给表叔唯一的骨血一个恩典。如今表婶要接你回去,你先回去也无防,免得落人口实。”
湘云不由得更加感动,更觉贾琼真是她的亲姐姐无二了,也难怪她要和黛玉争宠。
贾琼更衣之后便要告辞,所有宴席上的主子起身亲自送到门口,贾琼上了马车离开,他们才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