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祠堂,只有当奴才的人才没有祠堂。女子不入族谱,但是烈女或者有大造化的女儿是例外。
此时正月初八,普通百姓人家已经开始谋生了,冯千禧就请了匠人制作祖先和姐姐牌位、打造祭祀器具,还要画出那当官的祖宗和楚国夫人的画像来。
这忙前忙后就数日,这当官的祖先和楚国夫人的画像比较难画,只好跟画师描述父亲容貌,让画师进行一些“想象”,且不细提。
……
却说年节时,天天各家各府吃酒。初九日靖武亲王府宴请宗室亲戚,初十日又是四王府请宗室亲戚,十一日三王府请,十二日五王府请,十三日六王府请,十四日八王府请。
后头的还没有轮着,就到了元宵节,宫中张灯结彩,热闹了一回,第二天上午,轩辕起便去巡营了。
轩辕起会把京营的日常工作大体上交给史鼏领着八个军的指挥使来负责,要训练能打仗的军队,史鼏也是宿将,自可独挡一面,
贾琼几日在府里半天练功或整理文稿,有时受太上皇召见,她得去上阳宫传授炼丹,或者给他的道童们讲一讲道藏。
不知不觉便到腊月二十四日,上午给太上皇的道童人传了些基础功夫,下午出宫前贾琼到了皇后那,给皇后和各位妃嫔送养颜丹和调补的药丸。反正得陪太上皇炼丹,那就练实用一点的丹了。
只不过太上皇也抱怨,害他记得好几个适合女人服用的丹药方子,他又不是要当妇科大夫。
乘辇出宫时,皇帝派人来传她在御花园觐见。
皇帝正在临太液池的“听风楼”中里,斜倚在软榻上看着一卷书,身上盖着虎皮毯子。
贾琼听轩辕起的以后对皇帝要恭敬一些,不能乱了礼数。想着封神之后自己和紫微大帝的现实落差,她也就大礼参拜了。
他有些意外,愣了一会儿,才说:“你怎么这么规矩了?”
贾琼想了想说:“儿臣从前不懂事,现在长大了。”
“娉婷袅袅十三余,确实不小了。”
贾琼不回应这一句话,皇帝又说:“后日正逢你生辰,左右还未春耕,朝廷还不忙。在宫里摆些了席面,给你体体面面的办了吧。”
贾琼讶然,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父皇,只是小生日,不用这么麻烦的。”
“哪里麻烦?你是寿星,只管进宫来吃席就是了。”
贾琼才说:“可是……儿臣想在府里小办,便可以请外祖母家的人。”冯家人不是贵族,哪有资格参加宫宴?
皇帝默然一会儿说:“要不打发你那舅舅去内府当个小官,他原是李家管事,通晓庶务,该当得了。”
“父皇,儿臣可不是为他们讨官儿做。父皇的官位该给有功有能之人,我舅舅原是一个奴才,现在已经是暴发户了,要是再当了官儿,会生祸事的。”
皇帝淡笑:“内府和前朝是不同的,哪有这么严重?”
贾琼仍然推辞:“儿臣是认真的。他在外头给我管印刷厂,给我经营书社,创造价值,自食其力,这有什么不好的?父皇真赏我舅舅做官,回头老太太得为二房的人来烦我。”
皇帝道:“你家人都没有职位,难免被人轻视些。如今还好,尚若子朔当了太子呢?”
“那父皇不要册立他为太子。反正他就擅长带兵,不擅做太子。”
“可是朕的江山总是要传给他的,为了社稷,倘若将来需要他纳妃,你能贤惠一些吗?”
贾琼暗想,难不成皇帝已经看中谁家的女儿想指给子朔,这时才突然说要给她舅舅封官,以示安抚?
“父皇看中的女子的父兄能为父皇干的事,我去干了就是了,何必纳人?”
“可是你能做完所有的事吗?人生不能事事如意。”
“倘若他已不是他,我肯定也不是我了。真到那个境地,他选择奉献自己给江山时,应该是放下情爱了。那我何不成全他,从此相忘江湖呢?”
“若他是不得己呢,便不能守候他吗?”
贾琼呵呵一笑:“我就不明白了,哪那么多不得已?选择就是选择!倘若他选择靠背叛我来获得他想要的东西,再跟我说不得已,恰是我最看不起的。女人看不起一个男人,怎么做到守候他呢?”
皇帝一片痴心,不但想看到她,还幻想着倘若自己年轻二三十岁,他作为天下至尊,他对她好的话她会爱上自己,她井不在意当时他已经有皇后和妃子。
可是贾琼这话彻底打翻了近日他的一些美好的幻想———他年轻一些,她也不会当他的妃子。
皇帝见她神情显然不太高兴的样子,只得收了一些幻想,温言道:“原是规矩和惯例,偏遇上你,提一句就生气了。这让别家的王妃如何心服呢?”
“儿臣要她们的心服干什么?她们又不能给儿臣什么好处。”
“那朕能给你好处,你能让朕甘心吗?”
贾琼默然一会儿,道:“儿臣知道,父皇是想利用子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