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瑶则和贾玥粘在一处, 两人同吃同住一同念书习惯了,自有一种微妙的亲厚默契。
唯有探春到底是二房女孩,虽也养在荣庆堂, 可是得不到贾母过多关注,不上学时常要是侍奉王夫人, 与姐妹们一起玩的时间自然少了,所以天然没有那么亲近。
探春自明白二姐姐是个好心人, 便也不自弃, 看着黛玉那样儿, 便笑道:“林姐姐,你猴在二姐姐身上嘀咕什么呢?便是不能教我知道吗?”
黛玉才坐直了,笑道:“我猜着, 敬大舅舅估计要受赏封官儿,便问二姐姐,明儿让明华妹妹请客!”
贾玥抬起头看向黛玉, 嗔笑:“清华姐姐就是神算子不成, 定有把握是受赏封官儿?这会儿还不见怎么地, 姐姐就生起打秋风的主意来!”
正说着,忽听天空凤啸, 竟然是白白先飞回来了。
众女围了过去, 贾琼密语询问情况:“晚饭吃了没?”说出的第一句话却完全脱离正常人的主题。
白白却当这是正常现象,诚实密语回道:“那老太监(戴权)哪里那么快备好了鱼?姑姑让贾敬提醒一下,让他们过后再备, 免得我时时飞到东海去捕鱼。”
贾琼轻轻抚摸着白白,道:“我可怜的白白,这时节陆上实难找着虫子和蛇吃,这内陆河里的鱼儿本没有那么多, 你要吃了,贫寒渔民就更打不到东西了,这害你得飞去东海饱食了。”(这时代出远海的打渔的人不多。)
鸿鹄白白得姑姑安慰心疼,便不委屈了,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我扶摇而上九万里,前往东海也不过半日时光,姑姑且安心。”
贾琼感慨一翻,又问王气如何。
白白淡淡道:“在老皇帝那蹭了蹭王气,是有一点妙处,但也没甚大不了。若是王气给我整个儿吞了,我才好呢。”
贾琼失笑道:“好什么好,这王气事关历史文明前进更迭的天数,天数岂容你造次?在那老皇帝身上蹭一蹭无妨,你不去蹭,那老太监也蹭了一身。若是你想吃掉皇帝,那是找死。”
白白才无聊地梳理了羽毛:“下回我高兴得空了,再去蹭蹭看,这些凡人也有识货的,姑姑说我是大白鸡,但是他们坚称我是凤凰。”
贾家的大人们发现神鸟飞回来了,本欲围过来,但是贾敬随侍的小道童回来了,欲找贾琼禀报。
这小道童是贾琼入驻玄真观后选给贾敬的,原来贾敬身边的道童被筛选了一些,不得用就放他们还俗了。
贾母一问道童,道童却说要来向贾琼姑姑禀报,贾政脸上老大不悦:“没眼色的东西!老祖宗问你,你拿什么乔!”
道童却知贾琼姑姑才是正主,只低头不语,幸而贾琼和姐妹们过来了。
“清风,敬大伯面圣一切都顺利吧?”
那叫清风的道童这才施了一礼:“姑姑,观主进宫面圣,因为降妖有功,被圣上封为‘妙云大真人’,享国公俸禄。皇上留了观主在宫中赐宴,只怕要明儿才能出宫来!观主寻空遣我回来禀报姑姑,请姑姑这会儿约束府里一二,切莫疏狂了让人瞧了笑话。”(注1)
“敬大伯有这造化便好。”贾琼轻轻一笑,看向脸上得意忘形的贾珍:“珍大哥,我可得了敬大伯的话,你不要疏狂了,可得管着府里的下人,不要去外头胡说八道吹牛,坏了敬大伯的造化。那时你后悔可来不及了。”
贾珍知道贾敬只恨不得贾琼才是他的亲生女儿,自己不听贾琼的话,回头贾敬揍的一定是他。
“二妹妹哪的话!我定然约束下人,我自个儿就老老实实在府里等着父亲回府。”
王夫人实在憋不住了,问清风道:“敬大老爷可提起了元春?”
当时贾敬打了贾政的脸,贾政也不好意思和贾母、王夫人提,她们都还不知贾敬对贾元春的态度。
清风一脸迷惑:“元春??还要八天才到元春,那会儿观主也回来了。”
贾赦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贾母不由得冷冷瞧了他一眼,他才严肃了表情。
凤姐上前打圆场:“二太太不是说这个元春,是问你有没有提宫里的大姑娘。”
清风不是家生子,只是玄真观收留的贫家少年。他一心跟着贾敬修道、炼丹,平时曾有管理玄真观一些迎来送往的琐事,贾琼在时得空的话会传玄真观道士一些武艺。
清风没有空探听后院八卦,真的不知道贾家还有一个叫元春的女儿,他只知姑姑叫贾琼,姑姑有两个妹妹贾瑶、贾玥,连新来的黛玉,他都还不知其确切身份关系。
清风道:“观主不曾提起,我不知。”
贾母、王夫人心下均是不乐,却想许是贾敬想不到这事,他们得过后跟他再提一提。
只贾政脸上好没有意思,可是他又没有底气不蹭着贾敬这个最出息的族兄,不能真翻脸。
……
西府的人这日在东府吃了宴才回去,贾琏还跟贾赦说起,这定是贾敬沾了贾琼的光了。
贾琏喃喃:“早知,该爹爹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