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快将孩子放下!”
贾琼转过头去,看到两个身边杏黄道袍的道士,一个四五十岁的模样,还有一个像是二十出头。
贾琼不由得无语:“你们瞎呀?不去除邪,专往我后心捅刀!”
“妖女!休得狂言!再不束手就擒,贫道就不客气了!”
忽又见两个蓝袍道士包抄住了她,却是昨天早上打过一架的崆峒派的另两个瞎眼道士凌寒峰和刘远秀。
贾琼本是不屑和阐教后人往来,但这时追那妖邪要紧。
贾琼将孩子抛给凌寒峰:“接着,不要碍我的事儿!”
这会儿轩辕起也感到异样,寻到此处,身子几下纵跃到了贾琼身边:“英华,怎么回事?”
“来不及说了,晚了会出人命的。”贾琼说着,利用风符朝妖邪遁走的方向追去。
“等等我!”
贾琼寻着邪气一直追出城西南郊外,神京都中今夜何等热闹,可是郊外一片宁静。这种宁静一如亘古传下来的一样,夜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夏日的夜虫吱吱叫着。
贾琼正寻路往邪气消失地地方追,轩辕起、凌寒峰和一个穿着杏黄道袍的中年道士先后赶到。
杏黄道袍的中年道士也明白自己弄错人了,上前道:“贫道茅山派王留芳,敢问姑娘何门何派?”
中元节将近,不少道士聚在京里,见到深通异术的人,王留芳也不觉奇怪。
贾琼听他说是茅山派的,因为茅山派属于上清派,贾琼才转头看向他,只不过这夜色下也看不清他的模样。
“既然是茅山派的,是人是邪都分不出,也不怕丢人。”
王留芳才告罪道:“方才贫道发现好重的邪气,所以才致误会。忘姑娘海涵。”
“免了,除了这邪物要紧。”
……
夜雾笼罩着小村,到处浮游着,小村口一户农家,五间大瓦房。灯火未熄,若隐若现,朦朦胧胧。
云娘带着孩子回到了家,孩子不停地挣扎,吼叫。
云娘抱着他,软语道:“阿牛,不要,忍忍,再忍忍。”
那叫阿牛的孩子眼睛绿幽幽的,已然控制不住自己,云娘强拖着他:“不成,好像有人在追我们,今天不能出去。我不该带你去京里玩的,是我不好。”
云娘只好强度一些灵力给阿牛,阿牛暂时平静下来。夏日夜短,等她收功时,天已经微微亮了。
云娘见阿牛睡着了,抱了他去地窖里歇着,心里总觉不安。
贾琼、轩辕起、凌寒峰、王留芳等人寻着阴气到了村庄外,破除了外笼罩的迷踪术。
贾琼看看晨雾笼罩着村子,影影错错十几家村屋,这大早晨的,到了村口居然也不闻鸡犬之声。
王留芳皱着眉头:“好大的怨气,全村都死绝了。”
凌寒峰担忧地说:“这神京外百里居然还有这样的村子,出了事也没有人管吗?”
王留芳说:“不是说神京都外的妙云大真人救苦救难吗?这样的邪物还留着,我看是沽名钓誉。”
贾琼才转过头去,说:“驱魔就驱魔,拉扯别人干什么?你茅山派传到你这一代竟然如此不肖?”
王留芳道:“贫道所恨者就是有人沽名钓誉,坏我玄门名声。”
贾琼插着腰说:“我看在你同是上清派的份上才不打你。‘妙云’是姑奶奶我的门人,你是指我沽名钓誉吗?我让他驱魔炼丹,救助百姓,皇帝自己寻上门来封他的,又不是他求来的大真人封号,你嫉妒什么?我看你茅山派该好好整顿了。”
王留芳吃惊地看着眼前的绝代风华的少女,半晌才说:“姑娘……也是上清派的,不知师从何人?”
“反正辈分比你高!”
王留芳从一路追出来的功夫上可以判断,她的玄法确实比自己高出许多,他就不怀疑她的辈分高了。
凌寒峰看着贾琼好一会儿心下存疑,轩辕起不悦挡住了他的目光,警告意味地看了他一眼。
贾琼等人不再废话,拾路进村去,到了一家家村户家中只找到一些尸骨,总数达五六十具。
轩辕起道:“这些人不像是同一个时间死的,真是可怜。”
凌寒峰道:“村外有迷踪术,不通法术的人进不了村,村里的人也出不去。活着的人眼睁睁看着人死去,可是逃不掉,直到死绝。这邪物着实残忍。”
半山腰云雾浓重,前头荆棘密布,已看不见路。
王留芳施出一道风符,捏诀念咒:“急急如律令!风吹云散!”
可是那云雾吹开了又涌了回来,王留芳不由得脸红,又说:“不如放一把火烧了荆棘吧。”
“烧了得等到什么时候?我妹等我回家吃饭呢。”贾琼上前纤指捏诀,凌空打出一个法印笼罩在那云雾和荆棘上。
贾琼拍了三下手,然手掌张开:“开门!”
那云雾顿时散去,满山的荆棘也兀自收敛,开通一条小路开。
王留芳赞道:“还是姑娘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