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李家表哥(4 / 6)

贾琏和凤姐已搬进荣府里住了,原来的小院子倒空置出来了。

贾赦却不禁说:“咱们家里,那外八路的亲戚倒是全家主仆都住进去了,这正经亲戚来了,那边门都不让进。要是错过了,怎生是好?”

贾琼翻翻白眼:“爹,你也只在这儿过过嘴瘾,到了老太太那就又怂了,有什么用呢?”

李钰抬头看向说话的女孩子,不由得怔住了,这女子容颜瑰丽,如新月清晖,花树堆雪,让人一见身子就轻飘飘的,像是坠入了溶溶温泉水中。

贾赦才介绍家人:“这是你大表妹,这是你二表妹,那位是姑父后头娶的太太,姓邢,你要是不介意,也可以称呼一声姑母。”

李钰忙要起身见礼,贾赦按着他说:“都是自家人,不必外道,你养伤要紧。”

贾赦让邢夫人去安排人打扫贾琏原来的院子,贾琼留下一瓶丹药,让他现在一日服一颗,便跟着邢夫人和贾瑶先走了。

贾赦在屋里陪他说话,了解李钰的情况。原来李钰从小天姿聪颖,受到他父亲李恩的精心培养,十二岁就过了童生试了,十三岁考过了府试,到三年前时十七岁时就考过了乡试。

李恩觉得他的科考一直以来都太顺利了,其文章要过春闱还欠些火候,便让他去广西伯父那里游学一年,之后又在浙东各县游学了一年,直到今年才允他上京,准备明年的春闱。

可是他和书童路遇强盗,书童一点武艺都不会,当场就被杀了。而他在广西跟人学过几手,抵抗了一会儿,扔下财物滚下山坡逃跑,后来在草丛避过敌人才捡回一命。

贾琼、贾琏、贾瑶、邢夫人听了贾赦的叙述,一边为李钰遇险觉得惊心动魄,一边也为这样的神童大为震惊,或者说羡慕。

贾赦转头看向贾琏,十分嫌弃:“你身上也流着李家的血,相差怎么这么大呢?小时候也给你请了先生,你现在还读成个什么鬼样子?”

贾琏也有几年没有受过这种罪了,小时候被皇长孙、妹妹弄得心理阴影面积老大的,现在来个表哥又是学霸,他好想哭。

“爹的血脉比较强大……”

邢夫人眼见贾赦要冲贾琏发怒了,忙说:“老爷,不管怎么说,表少爷来了咱们家是大好事呀!将来老爷带出去倍有面子!”

贾赦虽然不爱邢夫人,可也当她是自己人,邢夫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跟女儿一样哄他了。

贾赦果然很得意,抚着胡须说:“等钰儿康复后,我带他去见见王爷,还有二弟和珠儿都是读书人,也该见见。”

贾琼翻翻白眼,说:“表哥不是爹爹用来攀比的工具。”

“那是你母亲的亲侄儿,你们的亲表哥。”

贾琼却不想贾赦一头栽到忠义亲王身上,便拉了贾赦到一旁耳语:“若是我没有记错,那位小郡主如今二十岁了,王爷都还没有将人嫁出去吧。你带个表哥这样的青年才俊上门去,王爷还误以为这是你为小郡主挑的夫婿。你想过先太太和舅舅乐意吗?爹爹就让表哥在家里安心养伤,专心读书吧。”

贾赦这才收起他轻浮的神态,既然秦可卿极有可能是“高阳公主”一样的人,他绝不能害妻子的亲侄儿。

……

贾琼出关一次,什么事都挤在一起了。

李钰的伤势养了两日明显好转,贾琼才着手给贾赦的道袍上加持了法力,方便给他穿去参加中元节的盛会。

贾敬赶往八仙宫之前还要举行中元祭祖活动。祠堂是宁府的一个院子,由黑油栏栅隔开,里面是五间大门,上面悬着一匾,写着“贾氏宗祠”四个字;旁书“特晋爵太傅前翰林掌院事王希献书”;两边有一副长朕,写道:

肝脑涂地,兆姓赖保育之恩;

功名贯天,百代仰蒸尝之盛。

贾琼跟在凤姐之后进入院中,凤姐之前则是邢夫人和王夫人搀扶着贾母走在前列。左边则是贾敬带领两府男丁进祠。

白石甬路,两边皆是苍松翠柏,月台上设着古铜鼎彝等器。抱厦、正殿的牌匾、对朕皆是先皇御笔所书。

到了这祠堂里,贾琼才感受到贾氏一族当年的鼎盛霸气,与现在的二三流勋贵人家不可同日而语。

贾琼随着族人分昭穆排班立定,礼乐大阵,祭拜后乐止退出。

众人围随贾母至正堂上影前,锦账高挂,彩屏张护,香烛辉煌,堂上悬着宁、荣二祖遗像,旁边列祖遗像。

贾琼看着二代荣国公贾代善的遗像,心想他的魂魄未归地府轮回,是不是被警幻拘走了。可警幻拘走荣国公的魂魄干什么?贾琼百思不得其解。

贾母、王夫人、邢夫人也过来看贾代善的遗像,但正堂上禁止喧哗,贾母只是目光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接着由族中男丁和媳妇捧菜献供,再分了左昭右穆,拈香下拜。全程鸦雀无闻,只听得铿锵叮当、金铃玉佩微微摇曳之声,并起跪靴履飒沓之响。

祭祖完毕,男丁、女眷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