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翁婿相见(1 / 7)

翌日一早, 贾琼简单用过早膳就去告诉贾赦昨日惩罚吴兴夫妻时从他们口中得出王夫人是幕后指使的真相。

自也说明了昨日“地官赦罪”之时却因为王夫人屋中有丫鬟陪夜,不能牵累无辜,贾瑚无法吓她的事实。

贾赦目露凶光:“杀子之仇, 不共戴天。王氏,吴兴家的,我都不会放过。”

贾琼提醒道:“我就不知道二叔知不知道这事了。说白了, 王氏这么做, 如果真的废掉大房, 最得意的是二叔。可是兄弟相残,爹爹做得出来吗?玄门手段不可谋害凡人,如今无凭无据,想要用两个下人空口白牙定王氏杀人之罪是不可能的。”

贾赦拍了拍桌子,说:“二房不想让我儿子活, 那么也就别要脸皮了!我去找忠义亲王商量,老爷我要大张旗鼓地‘让爵’!郑伯克段, 谁还不会似的!老爷我好歹在宫里念过书的!”

贾琼听到“忠义亲王”四个字不由得一多汗, 但是她想着不能明说少沾惹他, 只得委婉一些。

“爹爹,忠义亲王老殿下好不容易有现在荣华富贵的安稳日子,你就不要拿这些事去烦他了。要上折子你就直接上呀。”

贾赦心头本有些怕的,可是一想到自己如此出色的嫡长子死了, 他怎么也不甘心。让爵又不是死罪,儿子受了那些年的苦, 他这个当爹的为他冲冠一怒豁出去一次又如何?

“可是这奏折用词,我得斟酌。”

“我知爹爹才华有限,表哥不是住在咱家吗?瑚大哥是表哥的亲表哥,他也不是外人, 你只管找他说清你的想法,只让他写个锦绣文章的奏折上去。”

“好!我这就去找你表哥!”

一旦“让爵”之事捅开了,那么所有人都会看二房藐视国法,蔑视宗法,窃居正院二十年。当了大哥的家二十年,二十年足够把大哥家都掏空了,人人都会想到其中猫腻。

贾赦风风火火去找李钰起草奏折了,贾琼则回到邢夫人院子的东厢房。她都还没有喝口茶,就听小丫鬟来报,贾蓉来了。

贾蓉来请贾琼去宁府,贾敬正等着见她,谈昨天在八仙宫的事。贾琼揉了揉太阳穴,觉得最近忙得真需要个身外化身才行了。

贾琼乘着小轿到了宁府,一进贾敬住的正院院门,贾敬就在几个道童的随侍下迎出屋来。

“琼儿,你总算来了!”

贾琼看他脸上的焦急之色,叹道:“你不是好好的吗?可见昨天没有什么危险的斗法,现在还急什么?”

贾敬叙道:“昨天崆峒派和茅山派的真人对我都极是客气,他们改日还要去玄真观上香。当时张家人对我意见最大,当着皇帝考我,我只一问三不知,称他张家道行远胜过我。然后张家的一个子弟因为我的态度嘲笑我浪得虚名,不配叫‘妙云大真人’。我跟他们说,道号‘妙云’是真正的师父‘赤云真人’(贾琼)给起的,‘大真人’三字是皇上册封的。”

贾琼嘿嘿一笑:“张家人本事没多大,贪嗔痴倒是占全了。修道一事,他修他的,咱修咱的,又碍着什么了?”

“就是。”贾敬又说:“后来皇上要我们演示道法,张家和全真派的人上场比了一场,我死活不上场,茅山、崆峒的人也不上场。只皇上严令要我上场,我不得不跟上去跟张家的人比。张家人用符咒朝我进攻,我只站着不动,那符咒到我周身尽被你给的法衣消毁,我毫发无伤。我不是故意要出风头的,可是这下却大出风头了。”

贾琼叹道:“看来你被皇帝缠上的事也摆脱不了了。我还以为这差事能被旁人接去呢。”

贾敬摇头叹道:“推不掉了。皇上因我那‘本事’,提起他有意将来放下朝政来我们观里修道。”

贾琼吓了一跳:“卧操!他来我们观里,我们去哪里?蛊惑皇帝修道不问国事,那可不是什么功德之事。”

“皇帝若是非要来,咱们怎么拒绝?琼儿这事真不怪我。”

贾琼拿起桌了上茶喝了一口,才说:“就跟他说,让他建个皇家道观,当个观主岂不逍遥?”

“我不敢这么说。”

“就说咱们道观不适皇帝清修,咱们道观是开放给百姓上香或求医的,他来了有很多不方便。难不成咱们要成为皇帝的玩意儿吗?”

贾敬无言以对,贾琼心底有些烦,可贾敬这个模样,他也同样无奈。

“罢了,真到那个时候再说吧。”

贾琼摇了摇头,遂去园子里跟姐妹一块儿呆了半天。贾琼因为放不下带着亲人姐妹摆脱警幻的谋害、振兴上清派道门、人间功业三件大事,陪姐妹的时间实在有限。

翌日一早,辞别贾赦等家人,带着白白回了玄真观,道观中可以安静著写道家经书和梳理经济学的逻辑框架。

家里亲人虽然不舍,可也习惯了,只李钰得知后,觉得姑父家的怪异之处超出他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