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理也不少。《女戒》就全部都是骗人的,我死也不会学的。”
张嬷嬷不由得脸色大变,顿了顿才说:“贾姑娘,怎能如此狂悖?圣人之训,如何能不听?嫁为人妇,更应该谨守《女戒》。”
贾琼站直了身子,顽劣性子上来,对着公主郡主和众多贵女们眉飞色舞地说:“都是凡人,哪有圣人?就说一个礼教吧,孔夫子的母亲没有三媒六聘,看到一个有钱老男人献身野合生下孔夫子。这来路就不太正了吧?前朝大儒冯梦龙说过,‘乞丐何曾有二妻,邻家焉得许多鸡,当时尚有周天子,何事纷纷说魏齐?’
至于《女戒》,更不可信。纵观班昭生平,早年丧夫,未免过得孤苦,可是这女变态自恃才学,眼看着她觉得不如她的女人过得很幸福,所以生出嫉妒。这是人性,世上极少有女人是希望别人过得比自己好的,就像没有男人总希望别人的官位比自己高一样。
可班昭没有权利干涉别人的幸福,所以她幽居寡居时心中对别人的嫉妒和怨气无处发泄,就写了《女戒》来讨好男人、间接道德绑架其她幸福的女人。那种能力低下、自己没有魅力吸引女人的男人一看,哇,这东西好。男人不需要才华能力,自有女人既当老婆又当老妈子又当生子工具服务他。
于是那些劣等男人们纷纷推崇班昭,这极大地满足了班昭的虚荣心。有劣等男人来捧她的场,呵呵,又抚慰了寡妇班昭的寂寞心灵,至于班昭有没有偷偷收几个入幕之宾,那就天知道了。后来男人都推崇班昭这样的女人,大部分的女人体力太弱,种地打仗都不如男人,为了成功嫁一个男人只得学《女戒》了。
我不一样,我武艺高强,若有国战,自可为君王驱狼逐虎,我这样的女人不嫁男人也不会没饭吃。我为什么要学《女戒》?”
皇后娘娘身边的张嬷嬷胸膛起伏,脸色涨得通红,受的刺激太大,以至于双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满场哗然,一直不说话的大学士徐南山才一拍戒尺,喝道:“肃静!”
这位饱学的大儒眉头深锁。他实在无法跟一个女顽童辩论孔夫子是他母亲三媒六聘、明媒正娶后被生出来的。孔夫子的出身,后世儒生也无法自辩。
他更不能讨论《女戒》的高尚性,至于她说的冯梦龙那几句诗,就算孔孟再世也难以自辩的。徐南山当然也读过一些冯梦龙的著作。
轩辕迪让宫女们扶了张嬷嬷去耳房休息,又叫道:“快传太医!”
贾琼大闹学堂的事很快就有宫女去禀告皇后娘娘……
贾瑶见姐姐捅出这样一个大窟窿来,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又有欲哭无泪之感。
“姐姐,你闯大祸了!爹爹千叮咛万嘱咐,不可以在宫中乱来,你怎么就不能忍一忍呢?”
贾琼拍了拍妹妹的背,就怕她太过紧张也缓不过气来:“妹妹,我只是说实话,没有犯大夏律例呀。你也知道我是不学《女戒》的,以前老太太让罚抄女四书,都是爹爹和你代抄的。”
贾瑶抱住贾琼的胳膊:“可这是在宫里,你已经被指婚了,和从前不一样。”
贾琼暗想:这下更多的人知道她不适合当皇家儿媳妇了。
正在这时一个女官来了女学宿舍院子传皇后旨意,但见她面目肃然,口内道:“皇后娘娘懿旨,宣贾琼于移清殿觐见!”
贾瑶吓呆了,紧紧抓着贾琼的胳膊,心想着怎么办,可是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余下众多贵女暗自看好戏,她们觉得贾琼这是自恃美貌又被指婚给了皇长孙才得意猖狂,这样必是大难临头了。
都说皇长孙克妻克妾,近日众多贵女都在计算着贾琼哪日被克死,又是以什么姿式死,这会儿的阵仗更像是被打死。有那嫉妒贾琼的人,便暗自兴灾乐祸起来。
贾琼抽出自己的胳膊,说:“妹妹别怕,我不会有事的,最多就是出家。”她要是出家修道,跟唐朝女人修道一样,养个入幕之宾又不难。
“姐姐,去了皇后娘娘那,一定不能再出差错了……”贾瑶眼中透出深深的依恋与关怀。
忽然轩辕迪上前朝女官说:“刘姑姑,我跟贾姑娘一起去向皇后娘娘请安吧。”
那刘姑姑道:“皇后娘娘只宣了贾姑娘。郡主若要向皇后娘娘请安,改日再去。贾姑娘,请随奴婢走吧。”
贾琼舒了一口气:“请姑姑带路吧。”
如今轩辕泽复立太子,所以离开原来的王府,居于东宫。轩辕起知道贾琼今日进宫,并未离开皇宫,随着监国的父亲上了午朝,正要跟父亲东宫处理内阁呈上来的奏折。
忽见平日服侍他起居的太监秦忠跑来,轩辕起眼波一闪留步,秦忠才上前来。
“怎么了?”
秦忠禀道:“奴才去女学打听贾姑娘进宫念书习不习惯。可是听说贾姑娘大闹学堂,气晕了张嬷嬷,如今被皇后娘娘召去了。”
轩辕起抚了抚额头,他本想早些去见见她,可是就上了个午朝,就捅出一个大窟窿来了。如今后悔从前要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