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低调,并不执于建观。其实咱们人类自己的事也不是靠求神拜佛的,只是这宗庙先祖之事,到底不能抛弃。”
崇德帝忙道:“这是自然。”
崇德帝又问他是否有缘拜入青莲真人门下,贾琼一多汗:“道友,你都当了皇帝了,你拜师修练阴阳道法干什么?皇帝是管人间的。”
“可贫道现在已经不是皇帝了。”
“……您是太上皇嘛。历朝历代但凡跟皇帝说有长生不老术的术士都是骗子,就算是我,已然嫁进皇家,便如姜子牙一样,只能享人间富贵,今生已无长生不老的缘分。”
崇德帝百无聊赖叹了一口气,说:“这些贫道都懂,可是既然当了道士,就想有生之年当个有本事的道士。”
贾琼支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道:“拜家师为师定是不行的,家师不肯轻易收亲传弟子,以他的身份也不会轻易现身。您总不能跟我们一样学捉鬼吧,而且您擅文不擅武,不适合捉鬼。”
“不捉鬼,可以学五行阴阳之术。”
贾琼挠了挠额头,叹道:“五行阴阳之术要消耗法力的。道友好不容易修得一口真气,用来延年益寿便好,何必用来浪费?”
崇德帝一听,才觉要珍惜这精气,不能浪费了。他虽然想学神通,可是如果学了神通会有伤寿数,他又不想碰了。
“你不也会浪费法力吗?还在宫中运用水火法术。”贾琼当初在女学生面前运使水火法术的事,他也听说过,这事在宫中都广为流传。
“我是娘胎里带的先天真气,耗了一些真气后吐故纳新补回来比较快。”
崇德帝艳羡:“琼儿真是好福气。”
“道友才是天下最有福气的人,何必羡慕我呢?我有这样的能耐,所以这么多鬼扔我手里,我又不能不管。上天给我这个能耐并不是让我用来享受的,是有责任的。就像道友当了五十年的皇帝,也要励精图治吧。”
崇德帝这才甘心一点,各自缘法不同。
“罢了,罢了,既然你跟贫道提先帝爷的事,贫道就信你一回。你定个时间,朕微服随你走一趟。”
“我先回趟娘家和玄真观,与爹爹、敬大伯商议一下。”迎了先帝爷和贾家祖宗后,余下几家,贾琼想交给贾敬、贾赦来办。
一方面她想赶去西域看看一直没有音讯的轩辕起,她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在京;另一方面,将这场功德给贾敬和贾赦。特别是贾赦,这人除了命太好之外,贾琼都几乎找不到他对这个社会有啥贡献。
贾琼商议好了就跟崇德帝辞别,崇德帝瞧她头饰素雅,只有玉簪子和她常戴的东珠珠花。
“你这打扮也不像个亲王妃,正值美好年华,又花容月貌,可别辜负了。”
贾琼笑了笑:“子朔哥哥不在,所以就简单点。”
“嗯,不错,女为悦己者容。”崇德帝招来戴权,让他去他库房取来盛世牡丹钗赏她。
贾琼笑道:“皇爷爷也太客气了。不过皇爷爷这儿怎么还珍藏着女子的首饰呢?”这时太上皇进入了长辈的角色,贾琼天性聪颖,也顺道改称“皇爷爷”了。
皇家的长辈,除了被她“揭了短”的皇帝之外,太上皇、皇太后、皇后待她都十分和蔼,相处起来也舒服。
崇德帝道:“往年各地海外进贡宝物、尚工局新制的宝贝,没有先问过朕,宫中谁能处置?朕自会留一些,再送给妃嫔、公主各各府宗室。”
不一会儿,戴权取来了一个匣子打开,只见金光闪闪,一大朵的累丝牡丹,花朵中间以珠珍为花蕊,下还坠着一串串珠玉宝石流苏垂珠。
贾琼谢了赏赐,招了丹霞进屋为她插在头上就屁颠屁颠地走了,崇德帝笑道:“这时才像个孩子,年轻真好呀。”
戴权微笑道:“王妃受了太上皇的赏赐自然高兴。”
崇德帝却道:“她也未必贪图富贵,只因嫁了起儿,才敬朕一些。这么聪明能耐的人倒还保有一颗童真之心,倒也难得。”
贾琼说贪不贪,说不贪又是喜爱宝贝的人,这是女人的天性,看着美丽的珠宝,心情就忍不住愉悦。
贾琼戴着牡丹金钗乘了辇离开了上阳宫,路过御花园,心想贾瑶多半还在宫中念书,不如去御花园碰碰运气,许她又在御花园中画画或者弹琴。明日她回娘家去也未必能见着妹妹。
贾琼下了辇,只带着丹霞一个丫鬟,未让别的小丫鬟随行。
御花园虽然年代久远些,但是奢华气派又胜过次一级规制的王府。
白柳横坡,小桥通溪,怪石嶙峋,溪流声潺潺,不时有莺燕轻啼,彩蝶飞舞。绕过假山,又见东边建依山之榭,西边结临水之轩。
忽听琴声悠悠,贾琼笑道:“妹妹她们在弹琴呢!”
贾琼说着,提气飞掠,不一会儿就到了依山水榭前,却没见着宫中女学学生,反而几个太监候在水榭前。
水榭中传来皇帝的声音:“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