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女侍卫孟素秋胳膊挨了一刀,鲜血染了半只衣袖。但贾琼上前封住她的穴道,让另一个女侍卫霍小燕来用清水无清理伤口,再上了宫里带来的伤药。
余下锦衣司的侍卫倒没有受伤,他们本是锦衣司内的大内高手,在茅山听贾琼讲经,他们内力又提高了许多,这样短暂交兵,他们自保有余。
忽然,两个年轻汉子扶着一位老者上前来跪倒,高呼:“多谢几位救命大恩!”
贾琼听他口音虽重,但明显讲的是汉文,让侍卫扶了他起来。
“老丈不必多礼!你们是汉人还是蒙古人?”
那老丈含泪道:“小老儿姓高,祖上也是中原人。和硕特汗国未立之前,祖上被朝廷移居到关外,我们就一直在关外生活了。草原上生计艰难,我们全族想要去西宁府谋生,路上却又遇上这伙马贼。”
贾琼不禁叹了口气,说:“我们刚从西宁府来,这一路去就应该没有马贼了。”
“恩人的大恩大德,我们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
贾琼见几个族人又要拜下去,忙让人扶起来,忽听一个妇人尖声叫道:“熊大哥!爹,熊大哥受伤了,快来给他看看。”
众人转头一看,只见一个看起来像二十七八岁的妇人正拥着一个汉子哭喊。那妇人拥有一身健康的小麦色肌肤,脸上还有高原红,可是眉眼却长得俊俏。
贾琼吩付侍卫送金创药给他们中的伤患。不仅仅那个熊大哥受伤,他们好几个青壮受了外伤。
“熊大哥,你醒醒!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和虎子怎么办?”
贾琼听她哭得悲怆,只怕伤得极重,便走了过去:“我给他看看。”
周啸云惊道:“王妃,还是我来看吧。”
贾琼道:“你的医术比得上我?”
周啸云回答不上来,自知拦不住她,只得好生跟在她身后。
那姓高的老丈和他的几个儿子、侄子听了周啸云的话都不由得大惊。
高老丈问道:“这位大哥,你方才叫她……王妃?”
周啸云却没有回答他,虽然他们西来不算是隐姓埋名的,但也不用遇着人就将她身份来历都交代清楚。
贾琼见那人原来胸口中了一箭,可他估计自己偷偷折断箭支继续战斗,血染满襟,这时却再也支撑不住晕到了。
贾琼摸了摸他的颈动脉,还有心跳,让他们将人放平,然后割开他的衣服,在他胸口轻轻按了按,松了口气:“没有伤到主动脉,还有希望。”
贾琼取出一个白瓷瓶,倒出两颗绛色雪参宝芝丸,又让那位夫人喂他多喝一些水。
贾琼再利落地将箭头拔了出来,让周啸云取来烈酒为他先消毒。那人虽然还昏迷着,但是烈酒倒在伤口上,他的身子也不停抽搐起来。
贾琼取来了金创药倒在他的伤口上,不一时就止了血,才用她特制的“手帕”垫着他的伤处,让周啸云用布条包上。
那妇人已经心痛欲绝,抱着他泪流满面,温柔缠绵地叫着他:“熊大哥,熊大哥……”
贾琼原没有在意这个大叔的长相,这时才不由得好奇,仔细朝那男子面容看去。
他虽然紧闭着双眼,但是拥有古铜色的肌肤,一双长长的剑眉,鼻子没有过于高挺,却也恰到好处。
贾琼暗道:这大叔果然长得不错,难怪妻子如此痴情。
贾琼忽发现这大叔身上还有一股公侯之气,不由得咦了一声,问道:“这位夫人,他是你丈夫?”
那夫人抬起头来,说:“当然是我丈夫。”
“你们是青海境内的普通农牧百姓?”
那夫人点了点头,贾琼暗道:难道我到了关外,连看人气数都能看错了。
普通百姓气数混杂不清,但是如皇帝身上有龙气,宗室、公侯身上也有王朝气数功德相护,这对她来说不难分辨。
贾琼又细致打量了那昏迷的男子,脑海里似乎闪过一道电流,脱口而出:“叔叔?!”
贾琼忙蹲下身,凑近看他,这气息、眉毛、鼻子与十年前记忆中的人重合了。
“叔叔!”贾琼忙扶住那大叔的身子,那夫人瞧出她是女子,原是不肯给女人碰她丈夫的,但是听她叫着“叔叔”,不由得一怔。
“你……你识得熊大哥?”
贾琼心情激荡:“他怎么会是姓熊呢?他是我叔叔……是我表叔。我们一直以为他死了。”
高老丈和几个青年上前来,高老丈问道:“这位贵人,你说我这女婿是你表叔?”
贾琼点头:“我不会认错,这眉毛、鼻子和气息,不可能这么巧……他是我表叔原保龄侯史鼏,神卫军大将军。十年前带兵来西征,我们都以为他战死沙场,怎么会变成你的女婿呢?”
高老丈道:“他是小女十年前放羊时在山谷里救的人,我们好不容易救活了他,可是他四天后醒来却什么都不记得了,只好在我们村住下来。因为他功夫好,那时小女说他像熊一样。他就说反正自己没有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