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贾母见如此盛会,从前自己最疼爱的宝玉不在,委实不太好受,便让她以自己居所物事起一个。
因为贾琰在贾政家里的书房前有两棵枫树,就叫了‘红叶君’。
众女儿很快各得雅号,连邢岫烟也得了“出云山客”的号。
李家三子文坛往来本就有号,更是早早打腹稿了。
所有小辈便以一柱香为限赋菊花诗一首。
李家人原就清贵传家,李家三女又自小读诗书,年纪比贾家女儿、史湘云大,更有胜算。可是他们一看才十岁出头的女孩子们写的诗,不由得暗叹好生灵秀。
评比诗文高下,估计要考虑到主人家的身份,就让“靖安居士”、“赤云子”并列了,然后才是李家三子。
姐妹们也都不俗,各得排位。
贾琰年纪小,又无父兄为依,排名靠后,不过大家也知她其实很有才华了,并且一手好字在贾家女儿中拔得头筹。
贾琼行书不好,写了篆体糊弄人,倒也惊艳了众宾客。场上无一人的篆书能盛过她,当世也罕有对手。
贾琼让丫鬟好生收着诗稿,心里头十分得意。姐妹们的诗和状元、进士的书一起成册出版,这也能扫一扫本朝的暮气沉沉。
唐、宋都有才女文学大家传世,前朝都还有柳如是等人呢,只有本朝没有什么大名气的才女。因为整个社会风气都是如死水一样了,对女子的禁锢到变态的地步。
申时末刻,宾客们都散了。
李思迁为礼部左侍郎,平级调任,属于京官了。侍郎在京不算高官,没有官邸,他们置了一所五进宅院。李锋、李锐两房儿子也一起住着,显得拥挤。
神京寸土寸金,要置办一处像样的府邸还真不容易。有些中了进士在翰林院做庶吉士的寒门子,可能几年都只能租房或住寺庙里。
晚饭之后,一家人坐着聊了聊。
李顾氏还在感叹王爷和王妃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又道:“王妃虽居高位,小小年纪也不骄不躁,性情谦和,早年我们还觉荣国府虽然富贵,可是家风不太好。”
李王氏附和婆婆:“若是不好的人家,哪养得出这样的女儿来?贾家的女儿,个个钟灵毓秀。史家、邢家女儿养在贾府,居然也被教养的一样出众。”
李鎏忽说:“可是王府没有请荣府二房……”
李锐说:“你们刚来京,所以不知道。二房原来的太太王氏把持荣府,鸠占鹊巢。后来查出与我同年的瑚表弟就是二房太太害死的,姑父和王妃表妹大怒,便夺回了荣府……”
李锐还说起王氏贼心不死,心怀怨恨勾结□□使用厌胜之术,结果轩辕起抓了王氏和其三子进诏狱。赐死王氏和王子腾,念在贾家同族的份上,才没有赐死那三子。
李鎏叹道:“原来王妃看起来天仙一样,表面宽和,竟是这么可怕。”
李思冷冷看了李鎏一眼:“可怕?因‘厌胜之术’进诏狱,还能只诛首恶,放旁人完好出来,已经手下留情了。自古沾上这个,皆是满门抄斩。”
李鎏才低下头去,默然不语。贾琼受很多女孩子喜欢,黛玉、湘云总是争宠,但她同样的表示友好时,却也不能得到所有的女孩子喜欢。
李鎏教养本不差,可是个体天性拥有差异性。她正值花样思/春年纪,今日一见轩辕起那样的绝代男子,远远见他轻轻一笑,已是芳心大乱。
由爱故生妒,今日初见的名义表妹,往日并无情分,对方占着那样男子的正妻身份和他的宠爱,情窦初开的女儿就难以喜欢贾琼。
“可到底是自己的亲叔叔,那人已经死了,王妃现在这种做派,未免器量太小。好像诺大王府,也只有她一人,按礼制也该有侧妃、良媛。若是王爷被立为太子,这只怕不成体统。”
李顾氏才异样地看了李鎏一眼:“皇家是何规矩,轮不到我们来管。你一个外臣女儿说这种话,才不成体统。”
李家人聊了一会儿之后,各自散了,只李顾氏留下李鎏问话。
李顾氏拉了她在身边坐着,说:“今日什么事让你不痛快了?王妃一直对我们礼遇有加,你怎么说出那种话来?”
李鎏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王妃若是因为器量狭小,将来必受人议论。王爷总会被立为太子,朝来朝中就无人议论吗?王妃那做派是不是会害了王爷?一些想要向王爷联姻效忠的人家也被王妃吓跑了。”
李顾氏皱了皱眉头,说:“你胡说八道什么?朝中的事,你又懂多少?王爷确实人中龙凤,我也年轻过,但是你是不可能嫁给他的。”
女子嫉妒吃醋的姿态,李顾氏这种大家族出来的嫡女和官场太太人精如何看不出来?
李鎏心事被母亲一下子点破,不禁羞得满脸通红。
“我……我何曾……因为王妃是表妹,所以我也是一片好心。皇家与我们家不同,皇家儿媳怎能善妒?”
李顾氏冷冷看着她:“她善不善妒,关你什么事儿?王爷喜爱,皇后娘娘宠爱,皇上包容,这就是她的本事和福气,旁人不服也得服。以她的地位,除了这三人之外,何人有权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