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萱一怔,随即笑道:“你城主府什么好东西没有,怎么还找到我这里来了?”
赵家生意做的虽大,却也比不得城主府富贵。
百花离陌也不与他绕弯子,直言道:“我想问你买那株老参。”
赵文萱脸上的笑容僵住,只需细想,便猜到了百花离陌买这参是为了谁。
百花离陌是个单纯的性子,他若想对谁好,也从来不图什么回报。
可那苏柒若不过就是今日帮了他一回,他便要如此大手笔地回报她,是不是有些过了?
见赵文萱面露为难,百花离陌也不好强求。
“你若不愿,只当我没说就是,我再去别处想想法子。”
做生意本就是讲究个你情我愿,他与赵文萱关系再好,也得守着这个规矩。
赵文萱忙摇头道:“不是,那东西我留着其实也没什么用,你若想要,拿去就是。”
他二人自小一起长大,这个世上除了自己的贴身侍儿就只有百花离陌一个人知道他男子的身份,他连命都交到了他手中,还有什么可与他计较的。
不过就是一株老参,这些身外之物哪里比得过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
“那如何使得?在商言商,我既是来寻你,便是诚心要买,你若送我,我反倒还不能要了。”
百花离陌拒绝道,这样贵重的东西比不得一餐饭一盅茶,哪里是说送就送的。
赵文萱以男子之身撑起整个赵家也不容易,他如何能再占他的便宜?
“你……可是为了你那未婚妻主来求的?”
赵文萱不放心百花离陌,还是没忍住多问了一句。
百花离陌也不瞒他,老实地点了点头。
“大夫说她气血两亏,人参灵芝皆可助她早日康复,她既是入了我百花家,我总不能不管她……”
对于自己人,百花离陌总是很大方。
“你能如此想,自然是好的。我只是担心……”
赵文萱将手覆在百花离陌放在桌上的手背上,皱眉道。
他只是担心百花离陌陷得太深,日后会受伤。
“她总归是我未来的妻主,我们是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人,她若不好,我便是满身富贵,也难立足。”
百花离陌淡淡一笑,垂眸道,
“她日后若当真骗了我,那便算我倒霉,这一世白来一遭。”
这桩婚事本就容不得他反对,如今他愿意应下了,母亲会高兴,他自己也没了后顾之忧。
“你起初那般反感,我还劝你想开些,可你如此孤注一掷,我又不得不替你担心。那女子我瞧着也是个好的,若她本性如此,自然是你的福气。若她惯会伪装,骗了你母亲也瞒过了我们所有人,那这个人就太可怕了!”
这也是赵文萱回家的路上想到的,他还是第一次只与一个女子见了一面就产生好感的,这种感觉不太正常。
若非这女子太过出色,便是她太会伪装,骗过了他们所有人。
“我母亲说,她认识苏柒若的母亲,苏家满门清贵,教不出穷凶极恶之徒。”
百花离陌小声说道,母亲说不许他将苏柒若的事情告诉外人。
这也就是赵文萱,不然他定不会说的。
“苏家?”
赵文萱喃喃道,忽然脸色一变,握紧了百花离陌的手。
“京城苏家?月前满门被灭的永安侯府便是姓苏,她……她自京城而来,该不会是……”
后面的话赵文萱没说,但百花离陌已经听明白了。
百花城距离京城千里之遥,他素日里对朝政又不感兴趣,所以对这些事情完全不知情。
倒是赵文萱多少还知道一些,却也有限。
百花离陌眉头紧皱,冷声道:“永安侯府不是不是开国功臣吗?”
当年先祖皇帝为表对永安侯的重视,特将她的封号与京城的名字赐为一样的。
“是啊!永安侯府百年世家,满门清贵,传袭至今也不曾做过什么歹事,那侯府主君还是皇上的弟弟呢!”
若苏柒若当真是苏家侥幸逃脱一死的女儿,那百花城主还真是做了一件大善事。
百花离陌听得一肚子气,恼道:“这老皇帝是不是有病,怎么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放过?”
连他一个不关心朝政的都知道永安侯府是什么人家,皇上怎么还能下令灭了人家全府呢?
况且里面还有她弟弟,大房害死了姐姐,母亲都没有动他们分毫,这么一对比,这皇帝也太过残忍了。
“说是弟弟,也不是一父所出,能有多少感情呢!”
赵文萱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他赵家不也一样嘛!
为了一点儿蝇头小利,分崩离析,家不成家。
“如今几位皇女夺嫡正盛,永安侯府怕也是受了牵连,只是可惜了这一门忠烈,当年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惨死在自己守护的王朝刀下。”
皇帝年迈昏庸,虽不是极蠢,却也没了当年的睿智,极易受小人挑拨。
“她……万一不是永安侯府的人呢?”
百花离陌问出这话时,自己都没了底气。
母亲说,若不是苏家出事,以他的身份是配不上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