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需要从大理拉石头?”
赵兴瞥了一眼,此时,那个车队已经从车窗边掠过,远远地落到后面,赵兴这一瞥,已经看清楚了。他懒懒的回答:“这是我家的马车,我打算在广州盖一座府邸,若有能力的话,再于香港盖一个,这些石料是为我家打地基用地。”
孙琮撇着嘴,嘲笑说:“从大理万里迢迢把石头运到广州,那石头也是金子价了,离人是钱多的花不出去了。竟然要从大理运石头建房。真好笑。”
赵兴憨憨的笑着,老实的承认:“是呀。我错了,这大概是我的怪癖,只是这事不可与人言,子枢回去后不要乱说。”
其实,赵兴肚里已经对孙琮鄙薄不已,他心说:“你个大傻冒,知道啥,这都是翡翠石,巴掌大小的翡翠石重七公斤左右,价值人民币一千万,这价格还买不上品质好的石头。我这一车翡翠埋到我家地基中,后世子孙穷了,刨出地基来,卖一块石头足以花天酒地一辈子,这傻冒不知道,请尽情嘲笑我吧。”
孙琮倒是又想岔了,他看到赵兴脸上笑的很憨厚,不禁打了个哆嗦,惊问:“离人,你这是收买人心吧,自己花钱买一些不值钱地石头,以便让大理百姓有活干,有钱挣,便不想着闹事……我知道,你向来喜欢这样,可你不能花自己的钱,花自己钱那是收买人心——我建议这笔钱由官府掏了,等运到广州,再另行把这些石头贩售。”
赵兴激动的一拍大腿,喃喃说:“我怎么没想到呢?朝廷肯为我买下这些石头?!太好了,谢谢你!”
孙琮思绪飘散开来,他下面说的话吓出赵兴一身冷汗,他若有所思的说:“我记得你在密州也盖了一座石头屋,都是用上好的密州石修建的院墙。如今密州石越卖越贵,你那座园子没有出手吧?”
赵兴的冷汗流下来了,他小心翼翼地回答:“没有,那座石屋最初借给王巩居住了,现在密州团练使张用帮我照管着,偶尔我地倭仆源业平也去住上两天——怎么了,你想那座屋子了?我可没有出售的意思。”
孙琮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好奇怪,你怎么有修建石屋的癖好,我记得你在杭州、扬州都盖了一座石头屋子,唯独环庆没有修建产业,这次你打算也像密州那样,盖一座宽宽大大的石屋,砌好城堡般的后墙吗……咦,你怎么出汗出的这么多?这都冬天了,天这么冷,你流那么多汗干嘛?”
赵兴擦着冷汗,憨厚的回答:“是呀,我打算在大理撒点钱,让他们帮我开采一些没用的石头,有了这些钱,他们手中有粮,就不会想着谋反——是吧?你说我除了让他们挖石头,还能怎样让大理人体会到我大宋的关怀呢?总不能让他们夜里仰望星星,然后我给他们发钱,作为看星星的酬劳。”
孙琮沉吟着点点头:“就该如此明显,就让他们知道,我大宋是很关爱他们的,连挖石头都给他们付费。如此一来,他们会对重归我大宋充满很多期待——妙,绝妙!
你刚才说让我别把这事说出去。这么奇思妙想的收心政策,正该让朝堂那帮大臣们见识一下……”
赵兴的冷汗已经快淌成瀑布了,他挥汗如雨的、又竭力装作不以为然的摆手劝解:“别,小事啊,朝廷大臣知道了,没准又说我收买人心,我可不想惹事。”
孙琮鄙夷地望了赵兴一眼:“你赵老虎也有害怕的时候,朝堂大臣那点议论你也害怕了。你若是如此胆小,当初就不应该恐吓董必。”
赵兴冷汗顿时停止,他顺手接过昆仑奴递过来的茶杯,神情自若的说:“董必海南岛之行,事后也汇报朝廷了吗?我就知道朝廷不会处置我,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吓唬了一个胆小的官而已。”
孙琮笑着点点头:“怎么?你不怕了吗?这才是真正的大事,当初章相公接到董必奏章的时候。也是深恨你嚣张,可我劝住了。”
赵兴冷冷地笑着,答:“当然,恐吓董必的时候,我给广州留下了三千万的财政赤字。但广州每年还承担交纳两千万赋税的重任,我就想着,若朝廷把我免去了,这五千贯的窟窿——爱谁补谁补。从此不管我的事。
如今新法实施,百姓又开始千里哀嚎,独我广州一支独秀,我就不信这东南财赋之地,章老大人肯轻易换人,我就是想让董必知道,我真把他扔到海里,只要朝廷面子上过的去。他死了也白死。”
孙琮叹了口气,回答说:“当初我也是这样劝章老大人的,章老大人事后也说,与坡公地仇恨不值两个钱啊,只要你让坡公继续待在海南,他也忍下这口气了。如今看来,你做的恰如其分,倒让章老大人想不出发作的理由……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我职方司探察海南。这一年花的经费实在太多。今后还要仰仗你多多襄助。”
孙琮这是承认了赵兴没有谋反之心,也承认了广州压根没有谋反之力。这个偏远的岭南之地,朝廷要加强监视,耗费地时间、花费的钱财实在让枢密院负担不起,所以今后就要靠各级官员的自觉性了。
赵兴小口小口的啜着玻璃杯中地豆蔻茶,轻松的回答:“你这么说,倒让我彻底放开了手脚——没问题,广东的赋税如期上交,协饷也按你说的数额一分不差。明年我准备向真腊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