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已经属于一条线上拴的蚂蚱,相互之间毫无回避,有时候,赵兴甚至特地安排万俟咏在一旁偷听,以便自己有个探讨的对象。这也是万俟咏自信心的来源。
京娘摸着脸,回答:“一别多年,万俟大人步步高升。唯独京娘还在辗转奔波,说起来,奴奴真是满肚子感慨……”
万俟咏瞥了一眼赵兴,半是提醒,半是劝解:“唉,原本我家大人与蔡元长打算在扬州待满任期,没想到世事变化,也没能好好照顾一下京娘。”
万俟咏这句提醒。等于揭开了京娘处境面前地原因——她是禁脔。接任的苏轼虽然也是个风流人物。但他一向瞧蔡京不顺眼,蔡京喜欢的东西。他都不屑一顾。想当年连“扬州花会”苏轼都打算废止。更何况京娘这位蔡京的宠爱。在苏轼接任后,她注定不再风光。而等苏轼走后,慑于苏轼显赫的名声,续任的地方官自然也不会照顾京娘……
接下来,京娘顺理成章做不成“祸水”了,只能靠调教下一代继续周旋于官场。
如此说来,京娘此次南下,未尝不是破釜沉舟之举。
遗憾的是,京娘这次有点对牛弹琴,或者说在黑暗中抛媚眼。经过了廖小小的伤心别离,赵兴每次座到酒宴上,再看伎乐唱歌作乐,总是啾然不乐。现在地他已失去了坐看风花雪月的心情,所以,京娘虽然一副我见犹怜的魅惑,赵兴却只是平平淡淡,举杯相劝:“京娘放心,两广地界我做主,你想‘祸害’哪个人,跟万俟大人说一声,他无法下手,我便替你出马。”
京娘幽怨的横了赵兴一眼,李清照伶俐,连忙插嘴:“柳小姐,你头上叉的这支簪子是哪里地出品,我怎么没有见过?”
女人谈起服饰,总是忘乎所以,李清照这一插话,京娘也忘了本来的目的,她拔下簪子,兴致勃勃的炫耀:“李家妹子,这是杭州和盛轩出产地簪子,式样是蔡元长大人新设计的——蔡元长大人现居杭州,奴奴与他相厚,前日曾得他赠送这支样品。样品,这东西外头可没有卖的,只是作坊试制,熟人间流传。”
李清照噗哧笑了,她转脸看着赵兴:“赵叔叔,既然如此,清照的簪子就着落在叔叔身上了。”
赵兴也顺势转移话题,笑着调侃:“清照,你从我家拿走多少东西?怎还不肯吐个嫁字。”
谢麟是知道赵兴对李清照的调侃的,柳京娘不知道,她抖的睁大眼睛,诧异的望了一眼那十几岁地小姑娘,万俟咏生恐她误解,连忙解释:“我家大人甚爱李家小娘的聪慧,打算让她嫁给自家长子。李格非大人也是肯的,唯独李家小娘总不肯吐口。”
赵兴哈哈一笑,得意的说:“没问题,我等的起——我赵老虎预订的亲,我看谁敢跟我抢儿媳。清照,你放心,谁敢去你家提亲,看我揍不扁他。”
李清照撇撇嘴:“小女子也常听说赵大人文采风流,怎也常常露出莽夫的粗鲁。我便不信,天下间没个人挑战赵大人?”
坐舟轻轻一摇晃,这意味着有人登舟了。赵兴冲万俟咏歪歪嘴,继续调笑:“你还别不信,这天下间,真少有敢惹我赵老虎的!”
万俟咏借赵兴地话掩饰,笑着起身说:“怎么鱼脍上地这么慢,我去梅三娘那里催一催。”
京娘一挥袖子,身后几个伎乐一一上前与赵兴、谢麟行礼,京娘一边娇声软语的介绍着这四名伎乐,一边软语恳求俩位地方权势人物给自己多行方便。才介绍到一半,万俟咏一脸兴奋地撞了进来,抖手扔出几块黑石头,那些黑石头撞到桌上的瓷盘,发出金属般的响声,连连击碎了好几个盘子,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万俟咏兴奋的解释:“找见了,他们找见了。”
李清照手快,连忙抓起两块黑石头藏入袖中,又盯着桌上闪落的几块黑石头,瞪大眼睛问赵兴:“叔叔,什么东西,你们如此兴奋?也是宝贝吗?”
赵兴捏起那块黑石头,一脸抑制不住的激动:“宝贝,绝对是改变时代的宝贝,嗯,也算是祸害时代的宝贝,潘多拉的魔盒。三年寻找,终于发现了。现在,新的时代开始了——这是大宋的时代!”
谢麟好奇的捏起一块,问:“黑黢黢的,好像是铁块,不是石头……赵大人,此物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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