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上前回答:“韩忠彦现任处州知州,曾布现任河东路经略使。”
童贯点点头,拱手称:“官家,曾相公曾任枢密使。也曾在雍新军路待过,由他出任河东路经略使,恰好可以与范纯粹联手遏制西夏,老奴以为,曾相不可轻动。”
童贯已经给出了答案,小皇帝满意的附和说:“说起来,韩忠彦去北洋,倒是个好人选。北洋现在的基础是密州水师。韩忠彦与将门关系密切……”
小皇帝的话嘎然而止,蔡京在一旁明白了小皇帝没有说出来的意思。
南洋水师的基础是赵兴在广东发展起的水师舰队,而密州舰队也是赵兴跟张用一起发展出来的,这支军队要交到别人手里,等于交到赵兴手里一样,而将门是宋朝皇室最信任地皇宫守卫者,韩忠彦因为与将门的渊源,由他去管理北洋水师。不多不少。恰好合适。
小皇帝想通了,顺势夸奖童贯:“童伴当不愧是李大阁(大太监李彦)的门徒。这个建议太好了,韩老倔头去了北洋,太合适了。”
韩忠彦在上任之初,跟赵兴关系尚好,但这个人喜欢走极端,兴奋除恶务尽、兴奋矫枉过正,结果上台以后马上与赵兴起了激烈的冲突,此人虽然政见与皇帝抵触,但赵佶相信他对皇家的忠诚,把他安放在北方,替大宋守卫黄河口,皇帝是放心地。
此时的赵兴刚好赶到三佛齐,他一路走得很慢,几乎是磨磨蹭蹭。在三佛齐监督了宋商修建的巨港城,他的学生陈不群与他郁闷地发现,整个南洋,尤其是过了狮子城以后的南海,沿途各个小国对于大宋乖顺的不像话。
赵兴以前还想象,三佛齐这样一个大国征服起来很难,但没想到他只是轻轻收拾了一下塞尔柱人,整个南洋诸国都鸦雀无声。
“怎么会这样”,陈不群郁闷的呻吟:“老师,你不是打算犯错误吗,现在一路走来,那些人都乖巧的不像话,让我不好意思下手,这日子什么是个头啊,难道我们就这样一路像君子一样回国?”
赵兴也呻吟了一声,郁闷的说:“你我都太小看了大宋文化的影响力,想来我们还没有动用武力的时候,这些南洋小国都已经拜倒在皇宋文明下面,如今,当我们稍稍展示自己地拳头后,这些人过去只是心服,现在要加上口服。他们心服口服的拜倒在皇宋之下……
嗯,想一想,这也不正是我们的目的吗,压服南洋,让整个南洋成为大宋的摇钱树,聚宝盆,也正是我们这次出征的目的,既然目的达到了,相比起来,我们个人地荣辱又算什么。
我想通了,南洋小国一见我们地面,就赞扬我们是君子,那我们只好做君子了,作为君子,彬彬有礼的返回国内——人生啊,总是变化莫测,我本来想用血海树立我地尊严,但现在,我只能用礼仪来达到我的目的了。这打惯人的手,突然要拿起书本,不习惯啊。”
巨港城的征服人心,也在于宋商的创造力,那群宋商仿造赵兴的金钟大厦,在当地盖起了一座宏伟的交易大厅。除此之外,他们在码头区,又仿造广州的光明塔,盖起了三十余米的灯塔,而且一盖就是数座。当地土人仰望着高不可攀的,直入云霄的建筑群,顿时泛起了宋人不可战胜的念头,在这种情形下,他们怀着敬仰的心情,仰望着宋人竖立的灯塔与大厦,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不可与之为敌。
在这种情况下,三佛齐原本对赵兴从他们手里夺了斯里兰卡的宗主权很是愤愤不平,但现在,他们只想着不要触怒宋人。在他们想来,拥有如此鬼斧神工之能的宋人一旦将怒火,或者注意的目光转向他们,他们国王的椅子不免要搬迁。
于是,赵兴上次与三佛齐人商议的免税权,这次回程中,三佛齐国王在赵兴大军抵达的时候,爽快的给予了,双方商定,宋商的贸易领由宋商自己管理,享有驻军权、行政权,治外法权,与征税权。此举已经相当于允许宋商的贸易领成为国中之国。
当然,宋商也要象征性的向三佛齐国王交纳部分地租,而当三佛齐商人踏出宋商城后,也需要向三佛齐国王交纳通关费……
原本,赵兴跟陈不群商议,两人打算制造一场兵乱,纵容士兵四处劫掠。依照朝廷对外国人格外友好的惯例,朝廷不免要重重处罚闹事的士兵,赵兴身为统军将领,也要承受管理不严的罪名,如此一来,他便可以将功折罪,留在原来的位置上不升不降。
然而,他们一路走来,找不见下手之处。
这种现象仍在继续,过了三佛齐,赵兴又去了勃泥,而后转到交趾,再也找不见动手的理由了,他只好满肚子欲求不满的顺着广州沿途北上。
十一月,赵兴抵达杭州。万俟咏、帅范、源业平赶来迎接,这三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好,赵兴扫了一眼,感觉到他们心中有事,在那番官场迎接程序完成后,他赶回青瓦台,连妻子都没见,直接召见了这三人。
“国内局势如何?”赵兴劈头就问。
“很不好”,万俟咏看了一眼帅范与源业平,推让说:“你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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