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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风?望啥风?
看着田秀蓉明显想拒绝的神色,妙妙歪着脑袋,奶声奶气的说,“婶婶,卖东西,嗯,听说有点危险,你带上我,说不定能打个掩护。”
田秀蓉一想也是,万一不幸碰到抓投机捣把的,她就说带着孩子走亲戚,一般人准会想,谁干这事还带个孩子?
想到这,她只好点了点头,“那行吧,反正明天第一天去,咱也没啥经验,回头看看情况再说吧。”
妙妙眨着大眼睛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田秀蓉挎着家里的篮子,抱着妙妙从村东口出了村。
她们村分东西两个村口,东边离进县城的主道比较近,也有公交车,自然走的人多。村西口附近有耕田也有堤坝,出了村也有小道可以绕到县城,比较偏僻。
没开工前,村西是人比较少的。
她觉得吧,做这个是应该避着点人,但是都一个村子的,你从哪出哪进哪避的了人,所以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出去,总比偷偷摸摸的更惹人怀疑强。
“哟,春雷妈,你挎着个大篮子,走亲戚去?”一上公交车,就碰到了同村的一个婶子。
“不是,我去县医院给我家春雷拿点药,顺便给妙妙再看看嗓子。”田秀蓉早就想好了说词,“这篮子里有点青菜,你说人家大夫那么尽管给娃看病,不得表达一下谢意。”
妙妙那天突然会说话了,一直也不知道原因是什么,确实要到县医院去检查下。
“你对这娃可真够好的。”这婶子说着就看向姜妙妙。
这一看不得了,这小女娃咋这么漂亮了。
妙妙以前在村里人印象,就是穿的破烂、脏兮兮,瘦的快脱相还唯唯喏喏的样子。
但今天妙妙穿了件浅蓝色薄小褂配一条深蓝色小裤,穿过来一个月倒没有养的多圆润,但也不脱相了,而且原身脸色是白皙的,此时梳着两个羊角辫,眨着两只似乎泛着光的大眼睛看着你。
“这简直就跟个城里娃似的。”那婶子真心夸道。
婶子觉得平时村子里到处瞎跑的娃们,不是挂着两条大鼻涕,就是晒的黑惨参,哪有过这么好看的娃。
妙妙被夸倒没觉得什么,她跟原身长的挺像的,当然很好看了。
田秀蓉听到有人夸妙妙,那是跟夸自家孩子一样,就非常高兴的跟婶子聊了起来。
下了公交,又走了一段路就来到了黑市那条街。
田秀蓉以前虽然来过县里,但却没来过黑市,正愁着想打听下,就听妙妙说她来过。
妙妙自然是来过的,不就是被朱建刚背来的那次嘛。
提起这事田秀蓉又心疼的抱起妙妙,心里把姜翠芯和朱建刚骂了百分十遍,这么好的闺女居然不疼着还想卖了,简直丧良心。
还好现在给送农场劳改去了,听说跟那个朱建刚还是一个农场,简直活该。
两人就这么来到黑市。
黑市虽然是叫黑市,但却是一条非常普通的大街,而且人流量还非常少,半天也就几个人经过,街面上晃当着两三个人。
田秀蓉大失所望,这这这,这咋回事呢?
妙妙也有些发懵,上次来黑市还见着不少人呢,一帮人被追着跑呢。
不过不管怎么样,既然来了还是先看看情况。
田秀蓉抱着娃在街上慢慢走着观察,街上现在有一个头扎着蓝色头巾的妇女,不远处一个有些干瘦的高个子男人站在一个墙角,再远一点街的另一头还有一个人影,这就这么几个人。
也没见着他们的东西,不知是买东西的还是卖东西的?
她虽然没卖过东西,但也卖东西得吆喝着让人知道你卖的啥,不过这是黑市当然不能吆喝了,只能是不经意的走上前,然后掀开篮子上的布给人家看,问人家要不。
于是,田秀蓉就朝那个离她最近的蓝头巾妇女去了,只是刚走两步人家就嗖嗖走开,再一看是到了一个挎着菜篮子躲躲闪闪刚进这条街的老太太面前,蓝头巾神秘兮兮的掀开自己的挎着的篮子,然后小声问了句,“鸡蛋,要不?”
田秀蓉:“......。”
老太太先是眼前一亮,随即一听价格又摇了摇头。
蓝头巾卖的比供销商店还贵。
田秀蓉听了心里一沉,那老太太走了过来,她赶紧打起精神,“大娘,我这是烧好的鱼。”
说着她也学着赶紧掀开篮子给人看了一眼,这次她带了四个大铝饭盒,饭盒里装的是她烧的鲢鱼切好的块,一盒装两大块,每块估摸着得有一斤多。
还有八个罐头瓶的熬小鱼,小罐的得有半斤多一罐,大罐的估摸有一斤半左右。
“这怎么卖?”老太太一看是鱼,不自觉的就咽了咽口水。
“小鱼小罐的三毛一罐,大罐的五毛一罐,这个鲢鱼两块钱一块。”田秀蓉报了价。
老太太立时瞪大了眼睛,“这么贵,抢钱呐。”
“有票也可以再商量。”田秀蓉现在啥票都缺。
老太太摇摇头,“大妹子,你这卖太贵了,不要以为有点东西就乱开价,好家伙,我去菜场买条草鱼也就一块钱,怎么你这么一小块就要两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