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没错,我一直对你心有防备,因为我不相信一个高门贵女会真正地的放下架子来和奴仆做朋友,无非是无聊时找乐子的把戏罢了。”
“至少在今天以前我是这么想的。”程玉顿了顿说道,“就连之前你的种种举动,我也觉得和施恩无异,总有望报的一天。”
“我没想到你真的会为了小胖差点把命都丢掉,还让沈独受伤,是我太欠考虑。”
无法言说宋瑜瑾挡在小胖面前那一刻他内心受到的震动,原来真的会有人把他们放在心上。
“那你现在又站在这里做什么?”
“因为你给了我们最真的温暖,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让我的兄弟失去这份珍贵的情谊。”
“宋姐姐,我是真心实意的来向你道歉,也是认真地的喊你一声姐姐。”
无论她承不承认,从今往后,他都会把她当作当做亲人来对待,真心以对。
宋瑜瑾没有接话,当一个人聪明到让人分不清真话还是谎话的时候,很难再取信于人了。
程玉笑笑,眼神清澈如冷泉,任谁也看不出他心底到底作何想法。
“今天折腾了一天,早点休息吧。”
宋瑜瑾合上门,一转身就看到沈独睁着眼睛在看她,那双漆黑的眼睛里有什么她看不懂的东西。
“你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沈独看了她一会,突然缩回了被子里,瓮声瓮气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你还生气吗?”
“你救了我,我为什么要生气。”宋瑜瑾解开桌上的陶罐,里面是熬好的粥,散发着香气。
沈独闭了闭眼睛。
父母惨死时的画面和苍茫天地间那一缕温暖不断在他心间闪过。
他冷,真的好冷。
他也想要温暖。
可是他真的握得住吗?
宋瑜瑾盛了一碗粥,喂着沈独喝了以后,她突然问。
“你为什么要救我?”
沈独眼神闪了闪,没有说话。
“你为什么要救我?”
宋瑜瑾盯着他,不肯退让。
突然,天旋地转。
沈独深深吸了口气,宋瑜瑾被他拉过一把按在了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宋瑜瑾,你想明白了吗?”沈独眼底染上晦涩。
他要走的路,是一条料峭山峰之上的险绝之路,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他原以为,这一生无论寒暑生死,都只有沈独一人。
可是现在有一个人,却软化了他的心防,试图与他同路。
“我的信任,要用你来换。”
他也是人,他也有软弱的时候和贪恋的东西。在机
会来临的时候,他也想试试去抓住。
“我没有高权厚禄,给不了你优渥的生活,我没有自由受人监视,或许会让你陷入危险,我也…也不是一个健全的人,不能给你普通女人的生活。”
说到身体的时候,沈独的脸上浮现一丝难堪,又很快散去,他注视着宋瑜瑾,目不转睛。
“你想明白了吗,一旦答应了就不能反悔。”
宋瑜瑾两条软软的胳膊环上沈独的脖子。
“我不在意你是穷还是富,不在意你的身体是否完好,我也不在意你能不能给我普通女人的生活。因为我的人生只是我自己决定的,谁都给不了我。”
暗淡的灯光之下,宋瑜瑾的眼眸闪闪发亮。
“从我决定嫁给你的那天起,就是一辈子了。”
“我或许还没有那么喜欢你,但是我在试着每天多喜欢你一点,总有一天,我会爱你如生命。所以,你可以试着相信我,走近我,就像我现在努力靠近你一样。”
沈独仿佛听到了雪化的声音。
冰冷坚硬的冰川分崩离析,在暖阳下化作潺潺流水,欢快的奔腾崩腾而去。
他伏下、身子把人紧紧圈进怀里,力气大得的惊人。
宋瑜瑾,我躲不过你了。
我怕你走进我的心里,可当我发现的时候,你已经在那里了。
孟府。
莲花装的黄铜香炉里淡淡的幽香袅袅飘荡,雅致轻奢的房间是一种介于橙色和明黄之间的颜色,轻纱叠帐,翠羽琅嬛,是一间女子的闺房。
孟清露坐在铜镜前,双目含愁,艳若朝霞的脸庞略施粉黛,更显得柔弱娇羞,犹如风中菡萏,美不胜收。
一头乌黑的秀发披在身后,任由玉莲慢慢打理。
“你是说,小五闯祸了?”
听得玉莲打听回来的消息,孟清露愁眉不展。
“宫里都闹开了,说是七皇子坠马的事和小少爷有关,摔断了腿,皇上十分生气,丞相已经进宫求情去了。”玉莲边说话边灵巧地为孟清露梳好发髻,打开装首饰的盒子,让自家小姐挑选配饰。
“小五脾气冲,我总说让父亲好好管教他,父亲就是狠不下心,现在闯出弥天大祸,还不知道要怎么挽救呢。唉,也不知道父亲能不能说得动玉贵妃。”
孟清露拿起一支金钗在头上比了比又放了回去,“拿珍珠的来,这些金啊银啊的太俗气了。”
玉莲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更大的首饰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