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样,安逸惯了,整个将军府的守卫松散得很,到处都是漏洞,沈独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许远的院子。
暗沉沉的房间里,一脸餍足的许远光着膀子在床上呼呼大睡,空了半边的床上只有皱起的被子,本该躺在他臂弯的女人遣散了院子里的护卫,正散着头发,披着长裳坐在院中的亭子里出神,冷漠的面庞神情寡淡。
她一身白衣,犹如夜里游荡的女鬼,削瘦的双肩隐隐透着孤寂和落寞。
沈独带着宋瑜瑾潜进来的时候,无意中撞见这一幕,他示意宋瑜瑾不要出声,带着他偷偷摸进了许远的房间。
翩然若有所觉地朝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房间里暧昧的味道还没有散去,还有一股浓重的香味,是翩然一直用的那种香的味道,似乎已经浸透在房间的每个角落,无时无刻不往鼻孔里钻。
沈独撤下纱帐,二话不说就把许远绑起来,蒙了眼,堵了嘴。
许远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人偷袭,大惊之下就要叫喊,被人一把按在床上,整张脸埋在枕头上,像个青蛙一样扑腾着四肢。他虽然是个将军,可几年的养尊处优下来,武功都快忘了大半,一身的软肉在沈独面前毫无还手之力,被绑在床上哼哼唧唧,听不清是在骂人还是求饶。
“你想怎么出气?”沈独凑在宋瑜瑾耳边小声问道。
宋瑜瑾道:“他嘴里说些不干不净的,手脚也不干净。”
“简单。”
沈独点了许远的哑穴,把塞嘴的布团换成了香炉里还在燃着的香木,许远的脸色一瞬间涨红,大张着嘴想喊又喊不出来,只有喉咙里嘶嘶的抽气声,整个人像条搁浅的鱼在床上不停挣扎,床板被拍的啪啪作响,丑态毕露。
许远在心里骂娘,他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大半夜的来给他找不痛快,想要说两句好话求饶,却有心无力,想着这么大的动静外面的人应该听到了才对,可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救他,自己快被折腾掉了半条老命。
宋瑜瑾别过眼,接着沈独飞快地卸了许远的一双手,又给他装了回去,咔咔的骨节声中,许远疼得涕泗横流,汗如雨下,无声地哀嚎起来。
“够了,我们回去吧。”宋瑜瑾心底的那点火气在许远的惨状下烟消云散,她怕耽搁久了会被人发现。
沈独当然是什么都听她的,怎么进来的又怎么回去,还细心的把留下的痕迹都清扫了一遍,然后美滋滋地抱着媳妇睡觉。
在他们走后,翩然才慢悠悠地晃荡着回去,看到许远一副被蹂躏过的惨状,尖叫了起来,引来了府中的侍卫。
“将军,都怪我不好,半夜睡不着非要出去走走,要不是我遣退了侍卫,你也不会被小人偷袭!”翩然扑在他身上眼泪止不住的流,一副又惊又怕的样子。
许远本来怀疑翩然是不是起了别的心思,勾结外人来谋害他,看她如此自责,心里那点疑惑也迅速的消散。
可翩然有半夜睡不着到处乱逛的习惯他是知道的,每当这种时候,她都喜欢一个人独处,把侍卫遣得远远的。这个毛病一直都有,哪怕每天都点着安神的香料也没好多少。
想来只是不恰好今夜刚好有小贼进来,想到这许远暴怒,竟然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查,给我查,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许远骨头缝里都透着疼,那人下手毫不留情,他的骨头不会歪了吧。
翩然满眼心疼,一夜没合眼地照顾他,许远醒来的时候就见她憔悴地靠在床头,心中感动不已,到底是陪在身边许久的人,心底还是在乎他的,轻轻抚摸着她乌云般的长发。
翩然顺从地靠在他的膝头,在许远看不见的角度,神色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