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三皇子为人两面三刀,口腹蜜剑,阴险狡诈,虽有贤名,却无贤德,实在不堪大任啊!”
此话一出,赵明旭的脸顿时黑了,又想起这是在朝堂之上,立即摆出了笑脸,只是带了些许苦涩的味道,就连赵敬光也满心不快。
“空口无凭,就要往皇子身上泼脏水,你好大的胆子!”
那人跪下:“臣并非信口开河,平州贪腐一案,柳远安虽已处死,可他贪腐的银子去向不明,若非有人吞吃了,怎么可能迟迟找不到证据,甚至平州深山之内还有神秘的军营,乃是由三皇子的心腹担任统领,这些事情一直没有给满朝文武天下百姓一个交代,怎能立他为皇太子!”
赵明旭问:“大人说的这些事情,可有证据?”
“自然是有的,就怕到时候三皇子不敢与之对峙!”说话的
臣子平时不显山不露水,总是跟着大多数人走,像个没有主见的墙头草,谁也想不到他竟然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跳出来,还如此强硬,让好几个老臣暗自嘀咕,难不成他真的找到了什么让三皇子抵赖不了的证据?
只见多时不见的赵明义出现在朝堂上,手里握着厚厚的一叠书信,而走在他身边的人,让赵明旭的瞳孔猛然收紧。
九霄!他居然没死!
这一瞬间的神情变化没有逃过赵明义的眼睛,他大方上前,拿出贺子轩辛苦收集来的证据:“三弟结党营私,滥用职权,欺上瞒下,胁迫官员,贪赃枉法,私调军队,不敬后宫,大逆不道,人证物证俱在,请父皇明断!”
这一场对峙他和沈独准备了许久,故意在满朝文武面前翻出来,为了就是能蛇打七寸,彻底让赵明旭没有翻身的可能。
随着赵明义每说一个字,朝中有几个老臣面露凄惶,想自己为了赵敬光一生汲汲,年迈时却被他的儿子逼得不得不做那等谄媚小人,心中也是悲愤不已。
赵敬光脸色如铁,甚至顾不上去想这些事的真假,心底的厌恶和不满先入为主,让他一开口就帮赵明义说话:“他是你的弟弟!你居然毫不顾念手足之情,罗织罪名,你是想要害死他吗!”
赵明义面无波澜,看着赵敬光的眼神里有一层薄冰。
呵,这就是他的好父皇。
“那三弟派人几次三番欲取我性命的时候,又可曾想过我是他的兄长,又可曾顾念我们的兄弟情谊!”说到最后,赵明义胸口的那一股愤懑又被点燃,他从不以险恶之心去揣度别人,可别人偏偏居心叵测,他一次次的退让,换来的不是父皇的理解和心疼,而是更多的要求和偏颇,他已经受够了!
“父皇多年来对母后不闻不问,动辄喝斥禁足,让她颜面无存,甚至…甚至在她病逝之后,也不肯给她哀荣,堂堂一国之母,潦草下葬,可又曾顾念你们的夫妻情谊!”赵明义冲动之下甚至想抖落赵敬光给皇后下毒的事,可还是被理智拉了回来,这件事情他们没有证据,说不定还会被赵敬光打上污蔑造谣
,大逆不道的标签,但他总归会替母后讨回来的。
“逆子!”赵敬光怒目而视,“我看你就是容不下别人夺走了你的太子之位吧!”
“储君之位,父皇愿意给谁那是父皇权利,只不过我不愿看到天下交托到一个表里不一,阴郁暴戾的人手里罢了。”赵明义拉过九霄,“父皇不妨好好问问他,我那个好弟弟私底下到底做了什么!”
赵敬光看了一眼九霄,赵明旭先站了出来,冷厉的目光对上九霄,积威犹在,九霄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皇兄这是什么意思,若是对我这个做弟弟的有什么不满,大可以直接说出来,找这么一个和青云相似的人出来,信口开河几句,难不成就真的可以定我的罪了吗?”
“人人皆知你身边有一对双胞胎兄弟,青云寸步不离,九霄不见踪迹,三弟可知他去哪了啊?”
“九霄在外出公干的时候出了意外,已经不在了,当时的尸
首还是我亲眼看着下葬的,难不成皇兄还要说这个人就是九霄。”赵明旭眼中含泪,似乎受到了莫大的冤屈,他走到九霄面前,“九霄与我而言非同一般,他的死我至今不能释怀,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扮做他的样子,揭我伤疤,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九霄沉默着,他来之前就知道将要面对什么,可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犹豫了,他想了很多,在暗牢里的那些年,留在赵明旭身边的青云,还有马秀儿,再大胜关那段短暂却平静的日子,最终他抬起了头。
“皇上,奴才可以作证,三皇子在平州,两淮,冀南等地豢养私兵多年,人数总达十万余人,而柳远安贪墨的银两流向,全部都用在了这些人身上。”
此话一出,赵明旭的大脑“轰”的一声,杀意高涨,恨不得让他当场消失!
而朝堂上也在小声议论,这件事情若是真的,那赵明旭就是意图造反,赵敬光再偏心也不能包庇一个要夺他皇位的人吧,自己给的和别人抢的可是两码事。
而那些被赵明旭更是恨不得赵敬光一怒之下大发雷霆,把人抓起来,让他罪有应得,就在这时,还有一个头上绑着绷带杵着拐杖的臣子一瘸一拐的走上殿来,痛哭流涕,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