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晖把号码发给了李思伊,李思伊喜滋滋地存在手机上,并马上打了过去:“苏玥,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你存一下吧。” 电话那边的张鑫一脸懵,不得不追问了一句:“请问您哪位?我是苏总的特别助理,请您报一下姓名,我一定存下来。” 啊?这个电话竟然在苏玥的助理手里,也就是说,自己以后打这个电话,还是未必能找到苏玥了? 李思伊很是失落,精致的小脸马上垮了下来,不过她还是乖乖地报上了姓名:李思伊,木子李,田心思,有位伊人,在水一方的伊。” 好名字,张鑫心想,肯定又是哪个对苏玥一见钟情的小姑娘,死气白咧地要电话号码,苏总只好把这个号码给了她。 张鑫记下了名字,并细心地把她归类到“癞蛤蟆”那个分组里。 一边的李思涵见妹子的情绪低落,又是生气又是可怜她,劝道:“妹子,你就死心吧,苏玥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你看看他,就差把事情做绝了,为了拒绝你竟然说自己正在追求一个女孩子,这不是当面打你的脸吗?” 王晖也跟着劝道:“思伊,别死心眼儿,这种事都是缘分,不是你不好,只是缘分不够,苏玥喜欢大眼清纯的美貌女子,你不是他喜欢的那个类型。” “哦,”李思涵马上听出问题,追问道:“苏玥真的有女朋友?” 王晖顿时后悔了,他多什么嘴啊?晨星的事情,胡佳佳早跟他交代过不能对外人提起的。 所以他赶紧掩饰地以手掩口,咳了两声,才道:“没有没有,我是偶尔听他表妹胡佳佳提起来,佳佳说苏玥一直喜欢那种大眼清纯的姑娘。” 李思伊瞥了哥哥和王晖一眼,完全不受他俩的影响:“苏玥已经说了,他正在追求一个姑娘,这肯定不是在骗我,你们也不用劝我,我只是想跟苏玥做朋友,只要能经常联系到他,我就心满意足了。” 李思涵跟王晖都暗暗摇头,知道这只是幼稚的小姑娘的想法,人心苦不足,他真跟你做了朋友,你肯定又想再进一步,人心都是得寸进尺的,只有你这会儿还没有意识到罢了。 带着妹妹去了宾馆,把她安置到自己的隔壁之后,李思涵给张明越打越洋电话:“明越,你说得法子不成啊,苏玥说话一点余地都没留。” 李思涵把今晚他跟苏玥的对答以及苏玥对李思伊的态度都说给了张明越,张明越沉思了一会儿,说:“如果是这样,很有可能苏玥真的有女朋友,不过没有公开罢了,我最近留心打听一下,查查到底是何许人也?看看有没有法子让他们分开。” 李思涵很是感动,张明越一直都这么贴心,全心全意地替他们全家打算,无论是对自己、对父母还是对自己这个缺心眼儿的妹妹,她都毫无保留,一心替他们着想。 娶妻如此,夫复何憾?李思涵难得感性地对妻子说:“明越,我爱你,我这一辈子做得最对的事情,就是一见你就追求你,然后把你娶到我们家。” “我也爱你,思涵,”电话那边的张明越无比的温柔:“能嫁给你,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福气。” 挂了电话的张明越,心情有些激荡,看着梳妆台上镜子里自己明艳的脸蛋,细细摩挲了一会儿,这才平静下来,拿了睡衣去浴室洗澡。 粉红的浴缸里早就放满了一池子的温水,水面上荡漾着玫瑰花瓣,张明越往水里滴了几滴精油,然后把自己放进去,闭上了眼睛。 思绪一时间回到了十五年前,那个时候,她还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性子野,喜欢在外面玩,喜欢吃美食,全然不觉得自己黑黑的、胖墩墩的形象有碍观瞻。 彼时她父母的生意已经很成功,暑假期间,父母带她去俄罗斯的阿德列尔度假。 这里的气候非常适宜,夏天也不过二十度左右的气温,她跟父母住在维埃拉公园里边上的度假宾馆里,不是去海滩上晒太阳,就是去这里的艺术馆里看俄罗斯珍藏的油画作品。 她父母不喜欢油画,陪她看了两次后,就觉得很乏味,她再要求去看的时候,她母亲就在艺术馆旁边的咖啡馆里等着她,懒得再陪她进去了。 她自幼痴迷绘画,那天看一副印象派油画的技法,一时沉迷,直看到天黑才出来,可能因为蹲的时间长了,她的腿有些发麻,下楼梯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扭住了脚踝。 她只好坐在楼梯上歇一会儿,可能她挡了后面人的道路,一个下楼梯的高个子男人呵斥道:“黑鬼,滚开,别挡路。” 可是她的腿软脚疼,即便起了身,也无法继续走路,她回头瞪了那个男人一眼,就没有搭理他,那个男人怒了,对准她的屁股踢了一脚。 她圆胖的身子就这样骨碌碌地滚了下去。 幸亏她很胖,也幸亏她坐着的地方距离楼梯底部只有三节台阶,她从楼梯上滚下来也没有伤到其他的部位,只是她刚才扭住的脚更疼了。 那时候她还没有手机,也没法子跟父母联系过来接她,想起那个白人方才对自己的鄙视和粗暴,她委屈地坐在楼梯下,抱着头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这个时候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小男孩走到她身边,见她哭得可怜,看了她一会儿,用华夏语问道:“我在艺术馆里见过你,你不是非洲人,是华夏人,对吗?” 她抬起头,睁大泪眼看着他,一个很好看的男孩子,皮肤白得像白种人一样,只是她本能地觉得,他跟自己一样,是华夏人。 她对他点点头,说:“是的,我是华夏人,我虽然黑,可不是黑鬼,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小男孩将她扶起来,安慰道:“那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