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羽不抬头,一口气将这个女孩子画好,然后又铺上第二张的画纸,才对胡玄宁说:“这是我想象中月荷给我生的女儿的模样,这一张是综合了我们俩相貌缺点的样子,你看看,是不是也很可爱?”
“……”,胡玄宁的心情很复杂,问道:“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女儿呢?”
“我最后一次见月荷,发现她的气色很好,那时候还是冬天,她又不是有条件打扮自己的人,可是她的脸颊却是白里透红,我当时还很奇怪,怎么怀孕了气色还这么好呢?后来才听老人讲,女人怀姑娘的时候,气色都是很好的,所以我猜测,月荷怀的应该是个女儿。”
李慕羽下笔很快,一会儿就画了四张女孩子的肖像画,他画一张给胡玄宁解释一下:“这是大部分的地方都像我的样子……”,“这是更像月荷的样子……”“这是取了我们两个人优点的样子……”
李慕羽笔下如有神,他手上不停,眼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不断地从他的眼睛里滚落下来,胡玄宁能体察到他心中无法言喻的痛苦,不觉也落下泪来。
他画得如此熟稔,可见苦闷的时候偷偷地画了无数次,胡玄宁越看心情越沉重,尤其是看到他画的最后那一张肖像画,胡玄宁崩溃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李慕羽笔下的“取了他们两人优点的女儿”,跟现实当中的晨星,至少有八分像。
画完这几幅画,李慕羽拿着画笔,仔细地审视这几幅画的微细之处,不时地在这里添一笔,在那里抹一下,他做得这样认真,仿佛下一刻,画上的女子就要活过来。
胡玄宁用了好大一会儿,才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他非常慎重地对李慕羽说:“师兄,我相信,那个女孩子就是你最后这幅画上的样子,一定是这样的。”
李慕羽抽出一张纸巾,擦干了眼泪,点头道:“我也觉得是这个样子,有一段时间,我经常梦到她,我都有点恍惚,她是不是真的存在过。”
胡玄宁的心里很是挣扎,要不要把晨星的事情告诉师兄?
他想起自己对刘月梅夫妇做过的承诺,自己答应过他们,不对任何人说起晨星的身世,怎能一转眼就毁了誓言?
更何况他们虽然不是晨星的亲生父母,可是一样含辛茹苦地养大了晨星,晨星的人品这样好,丝毫没有长歪,足见他们对晨星的教养付出了很多,这个时候自己让师兄知道了晨星的存在,是不是对刘月梅夫妇不太公平?
而现在的晨星,有苏护着她,有自己在一边照应着,有没有李慕羽这样一个父亲,又有什么分别?
思前想后,还是算了,月荷的事情他已经领教够了,真让晨星认了师兄这样一个父亲,对她是祸是福,实在很难预料。
眼见师兄沉浸在伤感里,胡玄宁不能吐露真相,只好马上岔开话题,转而问了师兄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我记得,你当初跟沈家的约定,只是两年内不提离婚,你当初可是一心想离婚的,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不仅没有离婚,还有了李思伊?”
李慕羽看着胡玄宁的俊脸,真想一耳光抽醒他,知不知道为尊者讳?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他师兄,他怎能这样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转过身子不搭理胡玄宁,胡玄宁顿时觉得这件事很好玩,追到他眼前说:“是不是嫂子跟别人生的?你为了面子,只好咬牙认下了?”
李慕羽伸腿踢了他一脚:“滚!”
见李慕羽不肯说,胡玄宁越发心痒难搔,激将道:“难道李思伊不是嫂子亲生的?是你在外面生的抱回来的?”
眼见他越猜越离谱,无非是逼着自己说真话而已,这件事他也觉得很窝囊,反正他跟师弟之间,一向是狗皮袜子没反正,他知道自己的糗事多了,也不差这一宗:
“你嫂子这个人呢,怎么说呢?虽然出身不低,却是一肚子下三滥的招数,真不知道她都从哪里学来的。”
“当初我们结婚,就是她赖上我的,我大四那年,她开始实习,天天赖在我们家里不肯回去,我父母也不好赶她走,时间久了,我岳父跟我父亲说,大院里的人都知道她跟我在一起了,逼得我不得不娶了她。”
“后来大家有了两年之约,我就想,熬过去就得了,我就在工作岗位上很少回家,她那时候又一心想抓住我,整天撺掇着李思涵给我打电话,让孩子说很想我,让我回来,看在孩子的份上,我三四个月回家一趟,每次回来,也就带着李思涵出去玩玩,然后我就又走了。”
“眼看着两年的时间到了,她越发焦急了,那一次十万火急地催我回来,我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回来才知道,只不过是李思涵的图画课被老师评了个“差”,她觉得太丢人,一定要我亲自给儿子启蒙一下。”
“我教儿子画画,她给我们端茶倒水,我也没有多想,谁知道我一杯茶没喝完,眼前就出现了幻觉,我清清楚楚地看见,月荷就在我眼前,拉着我的手说个不停。”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就知道上当了,她们沈家有几个长辈都是药物专家,在部队里享有盛名,估计她求助了长辈,弄了一点致幻剂,直接把我给迷倒了。”
“气得我吃过早饭就走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