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当地坏笑起来,“算了,明晚去看看去,说真的我还挺想念那小美人的,还梦见过,啧……”
话没说完,啪地一声。
一杯伏特加落在他面前,洒了一半,全他妈洒在他裤-裆上。
“您的酒。”
少年清清冷冷地说,转身就走。
陈毅回过神来,嚯地站起来,揪住他的后领往后一拽,狠声道:“江途,你他妈什么意思?”
江途被拽得往后退了几步,他面无表情地转头看他:“没什么意思。”
陈毅最看不惯他身上这股劲儿,明明家里都那鬼样了,还一副冷清绝尘的模样,看他们的时候眼底都透着一股轻蔑的意味,也不知道他轻蔑什么呢?他自己能好到哪里?
他冷笑:“还说没意思?那你把酒我裤-裆上?”
江途平静道:“一个快三十的男人了,意-淫一个十几岁的高中生,酒都看不过你的下流。”
“……”
陈毅眯了一下眼,还没动手,就有手下上前朝着江途腹部挥拳,江途想也不想抬脚就踹过去,他腿长,比那人下拳要快,那人捂住肚子骂了句:“操!”
很快,一群人一涌而上,江途被陈毅按着,被那人还了一拳,腹部隐隐作痛。他早已不知道什么叫低头和妥协,他挣扎着,已经做好跟他们打一架的准备,唯一后悔的就是戴了眼镜。
反倒是陈毅把他们拦住了,他看了一眼急忙跑过来的酒吧经理,抬手喊:“都停手,酒吧老板跟老大有点交情,别砸场子。”
他松开江途,冷眼看他:“那杯酒就记你账上。”
江途在酒吧一晚上的工资是150块,那杯酒120块,他今晚相当于白干了。
但是,他不后悔。
他拎着托盘走了,经理黑着脸把他拉过去,训了几句:“你怎么回事?梁城说你稳重能干,你也不是第一次来帮忙了,怎么能跟客人打起来?”
江途垂眸,漫不经心地听训。
那晚几乎一夜没睡,酒吧打烊已经是五六点了,他在休息室冲了个澡,洗去一身沾染到的烟酒味儿,套上校服,骑着自行车去学校。
早上风清气冷,拂去少年脸上的疲倦。
教室里空无一人,江途从书包里抽出那张贺卡,低头凝神了很久,握着钢笔的右手都僵硬了,都没想好写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后面传来少女熟悉的声音:“咿?”
他愣住,转头看向后门。
背着大提琴的少女站在门口,惊讶地看向他:“你怎么来这么早?”
他不动声色地拉下语文课本,把那张贺卡压在下面,遮盖得严严实实,才反问她:“那你怎么来这么早?”也不算早了,距离早读课还有十几分钟,但大家几乎都是踩点进教室的,早五分钟的都算早了。
“我昨天背着大提琴进学校,大家都盯着我看,所以我今天就想来早一点,免得被大家围观。”祝星遥走进去,站在教室后面转了一圈,嘀咕了句,“我放哪里呢?”
江途看着她:“学校没有保存乐器的地方?”
“有的,但是我来早了,老师还没开门。”祝星遥看中他身后那块空角,眼睛微亮,指指那里,“我放这里可以吗?放一个上午就好了。”
江途回头看了一眼:“可以。”
她把书包丢在桌上,刚转身就感觉肩上一轻,江途已经把她的琴包卸下来,她愣了一下,下意识提醒:“你轻点哦!那是我的宝贝!”
江途动作一僵,垂眼看她:“我知道。”
“每一把琴都是我的宝贝,以前小时候几百块的那把也是,我都好好保存呢。”她下意识解释,怕他误会,语气还有些急,“所以不是因为贵,它才是宝贝。”
江途把琴包立在角落,回头看她,嘴角很淡地弯了一下:“你急什么?我没误会你。”
冬日天亮得晚,教室里白炽灯亮堂堂地照着少年冷白的脸,祝星遥仰着小脸,透过镜片,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血丝,她抿了一下唇,小声问:“你昨晚做什么去啦?”
江途垂眸,神色平静地盯着少女白皙的脸,内心却煎熬,不知道怎么回答。
走廊上忽然一阵急促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前门砰地一声被撞开,两个男生打闹着冲进教室。
他们看见祝星遥和江途站得很近,都愣了一下。
祝星遥大大方方地看向他们,笑道:“早啊。”
男生挠挠头:“早啊,女神你来这么早啊。”
“带琴来的,所以早一点儿。”
“哦……原来是这样。”
江途不动声色地坐下,也避开了祝星遥的问题。
那把大提琴放在他身后的空角,他当了一个上午的护琴使者,不让人靠近。
因为晚上有迎新晚会,学校只上了半天课,学生们早就蠢蠢欲动,期待晚上的迎新晚会,而祝星遥中午吃完午饭,休息了一会儿,就去化妆,换衣服,做准备了。
晚会正式开始的时间是晚上七点,每个班都有划分出固定的场地,摆好椅子,整整齐齐,看起来颇为壮观。
黎西西和周茜在后台陪祝星遥。
祝星遥在礼服外面套了件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