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尝试跨越到禁忌侧。”我还维持着推门的动作,“禁忌知识是被世界拒绝的知识。”
“我可以掌握它,奥罗拉。”赞迪克抬头,他透过镜子看我,“我们将共享荣光,或一起坠入无间。”
我拒绝他的邀请:“赞迪克,我说不可以。”
“你总是在一些毫无意义的地方坚持。”他似乎放弃了这个想法,然后将手里的东西扔在试验台上,“但我依旧会与你共同分享荣光。”
“帮我拿一件衣服吧,奥罗拉。”
等到新一任贤者的选举正式开始,我才知道赞迪克口中的分享荣光是什么意思。
他瞒着我联合喀万驿健康之家那位柯般荼联合发出了声名,将他的研究成果加上了我的名字。
“为什么排斥它呢?奥罗拉,你不能否认自己的功劳。”赞迪克依旧十分不解,他问我为什么要拒绝自己努力的成果。
□□者并不打算要答案,甚至在身上有伤的情况下躺在实验台上邀请我一起探索奥秘。
这让我十分困扰。
生论派本身是须弥体量最为庞大的学科,我很少能将心思放在除了赞迪克和学习之外的地方,偏偏最近赞迪克跟吃错药了一样一直抽风。所以我甚至减少了回家的次数,大部分时间都留在教令院里。
贤者选举在多方造势下办的如火如荼,今天爆出这位的丑闻,明天那位被发现“学术造假”,反正头顶的大人物们似乎不把水搅浑就很不甘心。
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情况下,新的危机出现在须弥的土地上。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死域正在蔓延蚕食着绿色的土地。
这种危险的东西最终得以暴露在人前是因为明论派的贤者迷失在化城郭。他的意识被死域侵蚀,于是这位最有希望登上大贤者位置的老人也止步于此。
侵蚀生命的死域属于生论派的研究范围,学派凋零的教令院甚至无法抽调出一个柯般荼职位的学者前来研究调查,于是最后来到化城郭的人变成我和赞迪克。
主要负责人是我,赞迪克是非要跟着我来的。他似乎对死域也颇为感兴趣。
“我记得你上一个课题的进度已经停止很久了,没关系吗?”我问他。
赞迪克望着不远处的死域,单看他的神情无法从中察觉出丝毫端倪:“没事,那个课题的数据已经收集完了。”
死域周围的景象已经衰败,里面只能看到枯黄的落叶和阻碍视线的红雾。
这不是我第一次在提瓦特见到这样的画面,但在次见到依旧会觉得震撼。败景与葱茏的雨林只有一线之隔,却显得泾渭分明。
当年坎瑞亚曾引来世界之外的力量,未曾清理干净的禁忌知识在数十年后的如今再次对提瓦特产生了污染。
“看来你认识这种未知领域。”赞迪克并不好奇,只是他很期待奥罗拉的应对。
奥罗拉,意味曙光,听说这是生论派前任贤者对继任者的祝愿。
“通往生命领域的炼金术中有一种名为生之烛的装置,携带之后可以在死域中保全生命。”那是我从坎瑞亚生之炼金的最高成就处学来的知识,“当然,拥有神之眼的人也能在死域中畅行。”
这真是新的惊喜,赞迪克想,以须弥如今的炼金术水平绝不可能练成这种程度的装置,那么他的恋人炼金术又是师承自何人?
除却须弥之外,只有一个地方曾经到达过炼金领域的顶端,答案几乎已经跃然纸上。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他更好奇那个所谓的死域。
学者求知的精神在不适宜的时候出现往往会将人带入深渊,可惜赞迪克从来没把这种不必要的提醒放在心上。
经过之前无数次在身上进行实验的经验,已然走上岔路的学者朝着不可挽回的方向一路狂奔。
生之烛的出现让我原本在教令院中就颇为喧嚣的名声更上一层楼,于是生论派贤者的选举落下帷幕。
“不到二十五岁就当选贤者职位,你在教令院中还是第一个,奥罗拉,不要让你逝去的父亲失望。”
在我当选贤者后,这是我听过诸多柯般荼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只有赞迪克,在我困倦时他会陪在我身边,还会将自己的肩膀借给我一些时间。
我喜欢这样心照不宣的默契。
贤者有诸多要处理的事情,生论派的顶头岗位空置了那么长时间,堆积下来的工作量可想而知,我只能庆幸自己有过不少高强度工作的经验,不至于就此乱了阵脚。
在一切慢慢走上正轨时,我发现赞迪克去健康之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他大多时间都待在我的办公室里,要不然就是找不到人影。
可是赞迪克的每个课题都需要大量的数据以支撑论果,除了健康之家那些志愿者之外,他还能从哪里得到这些数据呢?
……
不对,我忽略了哪里。